“哼。”反手捏住易承昀的手,闻徵听到发动机轰隆响,地面离他们越来越远,冷不防道:“我记事起,母亲已去世,偶尔在闻家听到她的名字,是用来指责我。”闻徵看向窗外,飞机在云层里穿梭,他怔怔道:“哪怕知道真相后,她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陌生人,这听上去很冷漠。直到刚才秦、秦伯伯跟我说她的事……”
“没关系,”易承昀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肩上,一下一下顺过他的背,亲了亲他的耳郭:“想发泄就发泄,揍人也行。”
握住拳头捶了他一下,闻徵偷偷把眼泪蹭到他的西装上,边哭边笑:“这是什么奇葩的安慰方法。”
机舱里只有器械运转的声音,闻徵拽住他的衣服,不知不觉合上眼;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等再睁开眼,已快降落。
“那是冰川吗?”闻徵揉了揉眼睛:“这是哪里?”
看时间他们只飞了几个小时,应该没飞到南半球才对。
“穿上衣服,”易承昀给他披上外套:“我们快到北极圈,夏天还是有点冷。”
两人来到的是北极圈附近的一个小镇,三面环山,峰顶常年云雾环绕,积雪点缀,像童话里的仙境。
“我们住那里,”下飞机后,易承昀没有雇司机,而是亲自租了一辆车,直奔湖边的居民区:“那栋红色的小木屋。”
“你为什么这么熟?”闻徵好奇昂起头:“路上都不带看地图。”
“以前来这里考察过,有提案开发成旅游区,”易承昀一口气开到木屋前停定:“后来改变主意,或许保持原样更好。”
闻徵跳下车,空气中弥漫林间清新的草木香,心旷神怡,阴霾似乎被一扫而空:“易总眼光不错。”
“不仅眼光,”易承昀嘴角扬起,向他伸出手,没有谦虚的意思:“这个木屋是我亲手建的,包括里面的家具,纯手工。”
“真的假的?”抓住他的手,闻徵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楼梯,推开门,登时眼前一亮:“原来是你的秘密基地。”
木屋里被刷成温馨的淡色,木桌木椅,桌上摆着一只可爱的小木马;阳光从落地窗洒满整个小屋,窗边是一张king size大床,窗外能看见屋后一个小小的码头,一艘小木船被栓在木桩边上,清澈如镜的湖水倒映颜面苍翠的山峦,如同一幅油画。
“现在也是你的,”易承昀关上门,将他抵在门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软绵滑腻像在捏棉花糖:“只有我们俩。”
“说起来,”闻徵环住他的脖子,用手指描绘他硬朗的眉峰、高挑的鼻梁……咬了咬嘴唇,眼珠一转:“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易承昀显然不满:“现在?”
“我们有四天那么长,”闻徵慢悠悠整了整他的衣领:“接下来又要一两个月不能见面,想给你一个‘难忘’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