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呈祥——”谢庭寒耳边听着司仪一字一顿的大声念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但是当自己走到第一级高台的下面时那个司仪接着喊道:“承礼开始——”
这句话一结束站在高台下列队整齐的参加庆典的北疆人顿时嘴里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谢庭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声音密集且规律全场成百上千的人一齐呼喊那声势简直震天,十分有威视。
耳边也响起了如雷般的鼓锤敲击着鼓面的声音,应和着台下的喊声,两个声音重合就像是敲击在了谢庭寒的心脏那里一样,连他整个人都跟着震颤。
”皇天上帝,后土神只,今有一子,归故承天……”耳边响着司仪富有韵律的唱喊声,谢庭寒一步一步的向着更高的高台走去。
每踏出一步都刚好踩到鼓点上,虽说高台很高但是谢庭寒也很快的便站到了最高的台子上,同几天前来时没什么差别又有着天壤之别。
谢庭寒低头看着原本空无一人的草地上此时整整齐齐的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身着甲胄手拿铁枪,手中的枪此时正一上一下的随着他们口中的呐喊有节奏的敲击着土地。
最前排坐着一排的人,这一排人就是和他沾亲带故又或者是北疆重臣的人。此时北疆王和他的舅舅拓跋铭以及烟儿都坐在那里,烟儿更是一脸兴奋的看着他的方向拍着手。
在他上到最高的高台之时司仪一挥手,顿时鼓声与喊声戛然而止,场面瞬间肃穆安静,整齐划一的动作看的谢庭寒一阵鸡皮疙瘩,内心深处也涌现了难以表述的激动,有一种似乎下面的人都会听命于他的错觉。
“拜——”司仪拉长着声音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到离得很远的人都能听到,听到这一声拜,谢庭寒顿时将双手相扣举到眼前朝着前方就九十度弯腰拜了下去。
他其实也清楚,这一拜之后他和北疆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回想着那一天拓跋铭带他来了这高台之上声音哽咽着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儿时趣事和对他到来的激动,同时将自己对北疆的期望和无奈都说给谢庭寒听,谢庭寒能清楚的意识到拓跋铭那个时候是真的把他当做了此生非常重要的亲人珍而重之。
“起——”耳边司仪的声音响起,谢庭寒应声缓缓伸直了自己弯下的脊背。
“二拜——”
想着那天拓跋铭说的北疆人的性情以及北疆冬天的残酷,不论之前来北疆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的谢庭寒觉得他应该为北疆和云起做些什么,他或许也有能力做些什么了。
其实从拓跋铭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初步有了想法,拓跋铭爱这个国家,他又何尝不是对这个热情的国家存在着好感呢,拓跋铭想不到办法,但是谢庭寒却不见得那么无奈,早在看到北疆如此多的战马牛羊以及特有的物产之时,他便想到了可以拯救这个地方的方法,他远没有拓跋铭那么绝望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