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濉低着头,径自上了画舫,金岳棠也不发一言,跟在他身后上了画舫。
五人泾渭分明地坐在画舫中,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有了这一次的经验,等之后楚碧再出言邀约的时候,陆拾遗几乎是没有细想就立刻拒绝了。
他们在楚家留了五日,这天晚上陆拾遗还未入定便被舒墨拉了回来。
“嘘。”舒墨将食指抵在唇上,在他耳边轻声道:“琥珀琉璃镜的灵气刚刚不慎溢出,楚家家主亲设了阵法,金岳棠正试图闯进去。”陆拾遗被连串的消息砸得回不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瞪大眼睛,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了种种违和感。
楚家这么大一个世家,却要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楚濉去拿琥珀琉璃镜。楚濉和楚碧一母同胞,一个没有灵根一个却是天纵奇才的丹灵根,可这丹灵根又是个无法修炼病秧子……
“走吧。”舒墨轻声道,陆拾遗点头,他对琥珀琉璃镜没什么兴趣,但看舒墨的样子却是十分在意。
舒墨带着陆拾遗悄无声息地潜入,恰巧此时金岳棠也打开了阵法,他带着一身的狼狈闯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楚濉。
舒墨带着陆拾遗不敢靠得太近,用阵法隐匿了两人的气息后又以水为镜,透过水镜将房中变故尽收眼底。
金岳棠不顾家主阻拦横抱起晕死过去的楚濉,家主似乎十分生气,想要动手却被楚碧拦了下来。
“家主!楚濉也是您的血脉,为何要这么对他。”家主在金岳棠的责问下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我才要问你!我将资质最出众的后辈许配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给我的吗?”
“我很感谢家主的看重,只是当年收留我的是楚濉,救我的也是楚濉。我至今还留在楚家也是为了偿还他的恩情,至于家主的厚爱我实在担当不起。”
“岳棠。”楚碧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似乎难以接受对方的说辞,金岳棠迎上她的目光,好似早就看透了她卑鄙又阴暗的想法:“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不放过他?”楚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强装的柔弱在他的目光下支离破碎:“他又有什么好,让你如此心心念念?!他只是个凡人,只有百年的性命,而我不一样!我是天灵根,只要与我成婚双修你的境界就能一日千里,他不能给你的我能给!”
可楚碧歇斯底里的举动并没有触动他分毫,金岳棠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她主导的这场闹剧:“所以你就想杀了他?”
家主一顿:“杀了他,金岳棠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只要让镜中的楚濉用以血换血的办法将生气度给碧儿就行了,楚濉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