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周全地说完接风宴的事情,霍纭如又接着温温柔柔地询问:“燕王可有其他吩咐?若有招待不周之处,燕王殿下尽管再吩咐便是。燕、楚两国风俗相去甚远,楚宫宫人多不熟悉燕地风俗,如有不慎得罪之处,还望燕王见谅。”
裴渊看她一眼,懒洋洋别过视线去:“你的楚王身边侍候的人?”
“……?”霍纭如眼露三分疑惑,但马上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屈了屈膝,“我是王宫中的女官,家出南州霍氏,因宫中没有正经主子,便暂时替王上代掌王宫事物。燕王若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微臣就是。”
霍纭如素来聪明伶俐,深谙说话之道,三言两语便点明自己不过是楚王的臣子,而且楚王身边也没有正经嫔妃,瞬间让裴渊放过了她。
“吩咐霍大人?这倒不敢。”裴渊道,“只是还请霍大人替我跑一趟,请楚王来永安殿用晚膳。”
“这……王上此时应当还在与各位大人议政……”霍纭如略为犹豫地开口。
“楚王今日不该为孤接风洗尘?”裴渊反问。他态度并不如何咄咄逼人,反倒是上位者少见的温和。
可霍纭如不敢因此忽视他的要求,犹豫数秒,“那还请燕王稍等,微臣这便向王上禀告。”
……
霍纭如没想到谢相知真应了这要求,放下手头事物陪裴渊用晚膳。她少年也读经史,又出身南州百年世家,眼见过的各种荒唐事迹不知几何,但发生在谢相知和裴渊身上时还是让她分外震惊——这可不是一般的脔宠,而是天生敌手、一国之君啊。
她掩下心底的震惊告退,回到自己宫中想了许久披衣起身,研磨给家中写了一封信,叫人连夜送出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