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其冷冷看他:“你要再胡乱议论本王,下去之后本王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谁敢啊?”陆谜看着他笑,“本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人好吗?”
“......”
燕其愤恨磨牙:几天前明明是个天真到愚蠢的小白脸,到底是谁教会他装腔作势这一套?
趁着陆谜醒来前的那段时间,燕其已经自行调息了一部分,虽说不比平常,但撑着下个山还是没有问题的。
山路比滑坡之前崎岖很多,路上碎石遍布,泥泞不堪,几条必经之路甚至都被泥石给堵了,他们绕了大半路程,接近营地的时候已然快到天黑。
燕其感觉腹部空空,浑身没有力气,不单是饿,最主要的是灵力自行修复经脉的耗损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
手腕却在这时忽然被身边的少年捏住。
燕其侧过头:“干什么?都说过了,你脏兮兮的手不要在本王身上蹭了。”
“就蹭就蹭,你这样子还能打我呀?你不是有雀盲症吗!前面的路石块不多了,天色已晚,我拉着你走,别用灵力了。”陆谜碎碎念着。
燕其心中微怔,没想到他还记得这种微不足道的事。
但再怎么说,还是他景王爷的脸面比较重要。
“不用,本王自己可以走!”
燕其抿唇,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出来,却被陆谜死死地捏住:“怎么?你想灵力耗尽,直接摔在营帐外,让所有人看着你力竭昏倒的虚弱样子?”
燕其被噎了一下,想象到那个画面,没有再挣扎,只是嘴巴还在不停小声挽回面子:“那倒也不至于......”
夜风清凉,手腕儿上的温热便显得存在感极强,燕其没有使用灵力覆眼,周围的一切事物模糊朦胧,几乎所有的心绪便都系在了腕上,触感格外清晰,又熟悉,像极了前一晚的相拥。
想到这儿,燕其的神经又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到了。”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带着磁性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嗯?”
“我说,到营地了!你看得清了吗?”陆谜的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燕其‘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手腕上随之消失的温度让他有点怅然若失,旋即又反应过来,立刻将这种情绪赶走:“废话,这么多火把,瞎子都看得清了。”
“......”
陆谜好脾气地没把那句“你离瞎子也不远了”说出来,叹了口气,跟在燕其后面进了营地。
燕帝和一些皇亲国戚们昨日就离开了君山,羽林卫的一支分队和辑妖司的部分人还留在营地,等待善后。
大概是暗卫提前放了消息,青竹和燕清和他们早早地就在帐外等着人,燕其的身影一出现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