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药委屈地瞧着骏马,骏马按着白芍药脑顶,怔了怔,只得道:“风太大,先学骑马,射箭下午再说。”
下盘坐稳,腰腹发力,控缰辨位,俯身迎敌。
夏焉听话地跑了整整一上午,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直喊不行,要下地休息。
程熙看看天色,将带来的包袱解开铺在大树下,摆出其中的熟食酒水,说:“中午对付一餐,晚上到我的别院,咱们再好好吃喝。”
“这么丰盛也叫对付?!”夏焉惊喜地小跑过来,盘膝一坐,猛地叫声“哎呦”。
“怎了?”程熙立刻问。
夏焉皱着脸说:“屁股疼,腿疼,脚也疼,脸被风吹得疼,总之浑身都疼。”
程熙耐心笑道:“你首次练习,自然会疼,习惯就好。”
夏焉胡乱“唔”了一声,双手伸出,放在程熙递来的水袋下洗好,急不可耐地大快朵颐。
程熙不解道:“真地很好吗?”对他来说,这午饭相当凑活。夏焉口中塞着食物,手轮着一指,含糊道:“卤菜卤肉、水果糕点,清水素酒,应有尽有,还是幕天席地的野餐!当然好!”
他自小被关在谭府,而后做了半年程夫人,又做皇子至今,对于旁人来说很平常的郊游玩乐在他的人生中却是完全没有的。
程熙虽聪慧,但经历使然,一时没能参透,只是瞧着夏焉吃得开心幸福,目光便有点挪不开了。
他靠过去,用帕子轻轻揩去夏焉额角的薄汗,将他爱吃的几样菜调到手边。
饭后,程熙收拾残局,夏焉将披风解下铺在一旁,脱了鞋坐上去。程熙回头一看,无奈道:“又要脱鞋?这是在外面。”
“舒服。”夏焉双脚对着碰了碰,理直气壮道,“周围又没人。”
程熙眉峰一挑,“我不是人?
“你……”快意的语调戛然而止,夏焉撇撇嘴,小声道:“你又不是没看过。”
程熙蓦地一怔,神色微变,不再说什么,走到河边去吹风。
夏焉靠在树下看程熙的侧影,镇八方侠的打扮有种别样的英俊,他不禁惊叹原来高高在上、规矩守礼的程大公子还能这样。他瞧得入了迷,忍不住道:“程熙,你能说一句‘缘来缘去,何所相依’吗?”
这是镇八方侠的名言。
程熙心想正等着呢,嘴上却还要硬一下,端着面孔问:“为何?”
夏焉蹙眉,身体微微一扭,“哎呀,你就说一下。”
程熙便先照本宣科道:“缘来缘去,何所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