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又道:“近几日,只有你与死者发生过冲突,他身上的刀伤也是农家常用的镰刀所致,于情于理,都数你的嫌疑最大。”
拿起惊堂木一拍,他厉声道:“刘四喜,事到如今,还不认罪伏法么!”
“俺没有,不是俺……”
黄色的令牌被扔到地上,只听得郑海冷声道:“来人,上刑。”
刘四喜脸色一白,还未来得及再喊冤,便听着衙门口的人群中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那笑声虽然不大,却依旧入了郑海与另一人的耳。
只听郑海大喝一声:“何人在此藐视公堂!”
楚怀珝回眸望向顾檀,眼底满是无奈。
“抱歉,我实在没忍住。”
顾檀遮下唇边嘲讽的笑意,神色中却没有丝毫歉疚的意思,只见他挑眉道:“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欣赏传说中的严刑逼供,实在新鲜。”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檀,楚怀珝轻咳一声,紧接了句:“的确新鲜。”
郑海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瞪着楚怀珝和顾檀,沉声道:“你二人在此扰乱公堂,是想要挨板子么?”
顾檀闻言挑眉道:“若是说句实话就成了扰乱公堂,那你这公堂之上挂着的‘明镜高悬’四字,也不过是笑话了。”
“放肆!”郑海拍案而起:“你们简直大胆!”
“大胆?”楚怀珝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摇了摇手中墨扇,声音清朗而有力:“此案疑点众多,郑大人如此不问是非便企图严刑逼供,难道就不是大胆?”
郑海怒极反笑,他看了看右边的人,后者冲他点了点头:“让他们说。”
楚怀珝不知道那个坐在右下角的人是谁,也不知他是何种身份。单看郑海的态度,便知道这人来头一定不小。
他把脑海里所有想到的可能的人挨着过了一遍,最终确定了一个个人选。
顾檀看着案几后的郑海,抱臂轻嘲道:“刘四喜是个农人不假,可为了一头牛来杀人,还是太过牵强了,这只是第一点。”
“第二点,刘四喜方才说了,他与许如柏只是认识,并不熟悉,试问这样的关系,刘四喜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把许如柏骗到刘丰的田地里行凶呢。”
郑海皱眉质疑道:“若他有其他手段呢?”
楚怀珝无奈道:“一个傻到连牛崽都能被人骗去的人,能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