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顾檀已然出手,地上多条螫虫被银丝层层包裹,很快便被绞作虫泥。
天骑卫首领大步走上台阶,单膝跪在晋逸面前,低声道:“卑职失职,还请相爷责罚。”
他一带头,后面的天骑卫刷刷跪了一地,晋逸负手站在石阶上,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
“怎么回事?”
“昨日于入松亭带回的傀儡,本以降服,却不知为何又重新‘活’了过来……”
“是我们大意了,”楚怀珝轻叹一声接过他的话:“沈意以蛊虫控制傀儡,蛊虫不灭,傀儡自然不死。”
石阶下跪着的人垂头不语,晋逸不再看他们,只是淡淡道:“起来吧。”
得到命令的天骑卫并没有动弹,他们依旧跪在地上,似乎还在等着什么命令。
那句“自己去领罚”呢?
此刻晋逸却已经转过头去,目光直视一旁沉默不语的顾檀。
楚怀珝见状咳了一声,心道果然还会有麻烦。
漫不经心般向右迈了半步,楚怀珝自然而然拉住了顾檀的手,轻轻向后一带:“沈意既已经杀人灭口,便说明里面必然大有文章,此时他身份已经暴露,自然不会回百晓阁,所以我们现在也只能从卷宗下手了。”
“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晋逸挥了挥手,天骑卫的众人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起身将顾檀围了起来。
似是料到了他的动作,楚怀珝并无惊讶,只是微微一笑:“晋相爷这是做什么?”
晋逸平静道:“我原以为他只是梁氏外家或其他无关紧要之人,现在看来,他该是与此事关系密切。”
楚怀珝挡在顾檀身前轻笑:“你晋相爷公事公办也要讲证据,平白无故抓我的人,我可不干。”
晋逸扫他一眼:“平白无故?你现在到学会装傻了?”
神婆的话已经充分说明顾檀与梁氏嫡系相关,再加上他控人的招数,若猜的大胆些,说顾檀是梁家灭族事件中出逃的少族长也未必不可信。
“你若非要所谓证据,等我回京翻过案宗自然有了。”
楚怀珝闻言微微蹙眉,只得无奈解释道:“这些他也是今日才知晓,梁家之事牵连太多,我与他同行三月有余,你难道还不信我?”
“不信。”晋逸几乎不假思索道,眼神却缓和了许多。
楚怀珝被他一噎,差点一扇子敲过去:你当初与我老子串通把我扔出京都查案时怎么不说不信!
“若他真是梁家嫡系的人,这事如何与他无关?”
楚怀珝轻笑道:“可他现在是我楚家的人。”
果然是不打算让步了。
晋逸难得皱起了眉,只见他一甩衣袖:“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做勉强,但最后他若难辞其咎,你便与他一起去牢里蹲着吧。”
知他松口,楚怀珝打开墨扇于胸前轻摇:“若我们真入了狱,还请左相大人在探监时,别忘了将那一半的秋露白送来。”
晋逸闻言抿了抿唇, “你还有时间考虑这个。”
想到自己身上的续命丸以不足十粒,晋逸顿了顿,突然道:“你打算何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