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到了后山灵犀洞,便成了王公公孤守在外,萧玉山储栖云享乐其中,一里一外堪称两重天。
二人才进去,便将衣褪去,信手丢了一路,继而共入温泉,正是那鸳鸯戏水,风月情浓。
萧玉山半身伏在山石山,半身隐没水下,只随着身后那人动作起伏,爽利之时便仰起脖颈喘息,拟作凤凰啼鸣之姿。
储栖云撩开萧玉山一把湿发,啃咬脖颈,如山兽觅食,齿关几番碾磨,就烙下红梅点点。萧玉山吃痛,反手拽住储栖云长发,咬牙提醒:“小心衣衫……遮不住!”
“我小心得很。”储栖云唇畔都粘染着水汽,轻柔而温存地凑到萧玉山耳边,且教他安心。
他一向都很有分寸,在怎样云雨偷丿欢,都不会教萧玉山出丑。
春潮骤来,席卷二人,静谧山洞之中,除却喘息声此起彼伏,便只有他们的呢喃低语。他们说的是道不尽的缱绻柔情,讲不完的缠绵悱恻,犹如两股紧教在一起的灯芯,在欲丿念之火中纠缠。
等到春潮散后,萧玉山就似餍足的猫,懒惓地泡在温泉水里,连眸中都染上氤氲水汽,莫名柔和起来。
储栖云只觉得眼前人画似的瞧不够,瞧得久了,就痴儿一般情不自禁地勾唇而笑。
萧玉山借着温泉水瞥见,只笑这好端端的人莫名痴了,启唇轻问:“你这笑而不语我便看不懂了,呆了不成?”
“没有缘由便不能笑了?”储栖云是个诡辩之才,少不得在玩笑时辩驳几句,“我顺心而为,正应那一句‘道法自然’。”
“这便巧了,我也想笑,亦是寻不到缘由。”说罢,萧玉山动了动身子,靠到储栖云怀里,唇上笑意渐露。
如此一来,前心贴后背,他们便能感知到彼此轰然的心跳。储栖云不禁将怀中人环得更紧了些,好似已将明月揽入怀中,再无所求。
他们只稍稍再休憩片刻,便已至午后,直到实在不能多加逗留,才懒懒起身更衣。储栖云替萧玉山擦干湿发,信手将那巾布一扔,说要下厨去做素斋,以报答皇帝解围之恩。
萧玉山打趣道:“君子远庖厨。”
储栖云不以为然:“为报皇恩,不做君子也无悔。”
二人有说有笑朝外走,皆是神清气爽。只是苦坏了王公公,守在灵犀洞外不敢稍稍分神,生怕里头春光教旁人窥见。好在洞穴阴凉,并不燥热,否则他难逃中暑之灾。
王公公最是知晓,陛下教那小道士储栖云迷了心窍!
再说午后,安风寻了个由头下山,想来也是去见叶文卿了。少了这榆木疙瘩在跟前,萧玉山愈发无所顾忌,唤储栖云到跟前伴驾,举子对弈,闲谈往事,神仙似的悠然。
棋盘上,胜负已定,萧玉山手执白子,心有得意:“我若赢了,就罚你说些陈年旧事解闷,但有言在先,不许糊弄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