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恰好对上蔺遥的目光,那双眸中的灼热烫得他心头一惊,那乱撞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血液中有什么在呐喊,在叫嚣,肾上腺素一阵刺激,他反手将对方的手扣得更紧了。

奇怪得很,他们住一起这么久,宛如初恋的紧张和悸动,姗姗来迟。

到怀柔下车时,凌晨四点半。

烛茗抱臂看着专业人员在给少年少女们做着指导,蔺遥站在他身侧,蹲着系登山鞋的鞋带,起身时发现他正在仰头看天。

“看什么呢?”他笑问。

烛茗回过神,轻轻敲了敲手里的对讲,放进外套口袋:“星星。”

“看星星这里可不是最好的地方。”蔺遥仰起头,“箭扣最震撼的是金光云海,你应该也知道的。”

他没想到烛茗这个总是懒洋洋的男人居然会带姑娘们来爬箭扣长城。

京中最险峻的一段长城,从西往东,到慕田峪,没有任何商业化修饰,是所有宣传片航拍万里长城最钟情的取景地。

日出日落时分,偶尔能看见山间云海踏浪,远处霞光笼罩。

“金光云海”的景象,常常是登山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可遇不可求的壮阔风光。

跟着领路人出发,少年少女们兴奋又忐忑得跟着,两位经纪人在车上以防状况,蔺遥和烛茗压在最后。

“以前爬过?”烛茗听蔺遥的语气很是游刃有余,转念一想问的有点多余。

从上次他一脚油门就带自己去爬鬼笑石,他就看出来了,这人对游玩这件事,挺在行的。

蔺遥点头,忽然有些想笑:“我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你不知道吗?”

烛茗愣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蔺遥书房的书柜上摆着他蹦极、攀岩、跳伞的照片,还是当初见到小耳朵的时候听她介绍的。这些事情蔺遥很少会在公共场合分享,也没在留下什么印象。

“……可能是你居家烹饪的人妻形象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吧。”他嘴贫道。

蔺遥停下脚步,看了看脚下还没变陡峭的路,和远处很快打成一片的小朋友,转过身,一把抓住烛茗的衣领,将他拉至自己面前,倾身覆上他的唇。

惩罚般狠狠咬着。

烛茗瞳孔骤然缩小,在他的视线里,还能看见秦怀蹦跳的背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们俩在干什么的。

可自己没办法骗自己,他不受控制地想要贴他更紧。

这一吻,两人冷战多日的尴尬和僵硬尽数碎裂,拘谨和试探的弦猛地挣断。

紧贴的鼻尖中钻过一阵冷风。

两人都知道,结束了,和好了。

只是短暂的撕咬,蔺遥松开他,眼角含笑:“不亲了,爬山,可不能腿软。”

烛茗:“???”

虽然很想一脚把蔺遥踹下去,可不得不说,之后这一路是真的不能不注意脚下。

他俩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后面,即使静默,也不觉得尴尬,偶尔停下来歇会儿,聊天,眉眼间似乎比以往更有默契。

“那天你怎么睡得那么晚?”蔺遥仰头喝了口水,眼眸两两的看他。

“……”怎么,吵架后还不允许别人生气到失眠了吗?

烛茗斜睨他:“和偲哥打电话打得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