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已与那小倌做过这种龌龊事,又如何有颜面再去追求风盈。
想到那如水晶般剔透玲珑的人,荆忆阑便觉得心痛得很。
他爱慕风盈,饶是他再怎么断情断爱,也无法忘记曾在自己最悲哀绝望的时候拉过自己一把的人。
可现在他马前失足,断然配不上他了。
这样一来,风盈怕是要投入聂如咎怀中了。
想到他们男才男貌情谊甚笃的模样,荆忆阑心中越发孤苦悲愤。他自出生起,便情寡缘薄,亲人离去,也无亲近的朋友。想这寥寥世间,能与他有些干涉的也就风盈和聂如咎两人,若是他们成了一对,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他对风盈,是爱与尊敬。他对聂如咎,是朋友之情,惺惺相惜。
他们三人向来如三角一般,相互扶持。可这三人里面,他最害怕失去,最害怕被抛弃。
他想到这里,越发悲从中来,连带着那面前的花鸟树木都糟了殃。
与此同时,另一边,原本与舞阳公主一起去了南岳的聂如咎,此时却有些不对味起来。
舞阳公主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见他心不在焉,便在参禅之后将他喊出来,领到庭院里,问他缘由。
“母亲多想了,我心情挺好的,并无不妥。”聂如咎打了个马虎眼,想就此揭过此事。
“你还瞒我,刚刚我让你上香,连续唤了你三声你才回过神来,若说不是心里有事,又怎会如此?”舞阳公主道。
聂如咎笑嘻嘻地道:“果然儿子什么都瞒不过娘。”
舞阳公主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你啊……”
她顿了顿,又猜测道:“你这般魂不守舍,莫非是为了那冷府的小公子?”
聂如咎瞳孔一缩,手指一紧,登时便泄露了心迹。
“你娘我不是那般迂腐之人,你喜欢冷小公子的事我也不会反对什么。你这王爷虽是皇上赐的,算你半个朝廷之人,但是帝王多疑,下放再多权力,也总会有收回来的一天。手足兄弟尚会自相残杀,更何况是咱们这种外人。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放心去,也没人会拦你。”她悠悠叹道,“可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说个清楚明白,对外也只是兄弟相称,怕不是心思孟浪,还想再玩上两年?”
聂如咎苦笑不得地说:“母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般轻浮之人吗?你儿子我虽然风流不假,却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既然已经有了风盈,便不会再去与其他人纠缠。”
“那你为何……”舞阳公主道。
“风盈虽然对我好,却并未对我说过情爱之事,我怕他懵懂不知,便不敢越过这条界限,怕惹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