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戒我找了回来,醒来吧,我等你。”展逐颜说完这句话,便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将刀刃送进了自己的心脏。
荆忆阑就这样拥着风袖,死在了那冰室里。
聂如咎收到荆忆阑传来的书信找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相拥的一幕。
荆忆阑坐着,风袖被他搂着靠在他怀里。两人身上都结了冰霜,霜凝结在一起,将两人连成了一个整体。
风袖手中握着一方笛子,那是曾经属于他,又经过荆忆阑的手,被送到他手里过的那支短笛。
荆忆阑信中已经言明了死志,说是让聂如咎将他和风袖二人合葬。
下葬那一日,是聂如咎亲自抬的棺。
棺木沉重,他将棺木放下的时候,无端端地就落下泪来,在凛凛寒风中泣不成声。
请来的工人拿着铁锹,将黄土一锹一锹地铲起来,埋到那棺木上。
聂如咎望着那合棺,从袖中拿出那支玉笛来,伴着寒风吹了起来。
这笛子未被放入棺木之中,却是被他拿了。
清笛一曲送幽魂,回首已是百年身。
他们的故事,也伴随着这棺椁,一起被埋葬了。
聂如咎吹到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
他放下笛子,擦了擦自己的唇。从他喉咙里涌出血来,那血落到他手心里,带着黑色,显然是中了毒。
聂如咎看了看那玉笛,见那笛声上残留的细微粉末,终于明白过来。
荆忆阑啊荆忆阑,你可真是冷清冷性,半点不留情。所有害过风袖的人,你都要赶尽杀绝。我对他不闻不问五年,又摘了他的眼睛抢了他的药,你又怎么会放过我。聂如咎这般想着,又凄惨地笑了起来。
坟冢成了形,那昔日不可一世的小王爷,在那坟冢前且哭且笑,宛如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