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羌戎也不知怎么了,他来的时候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看见她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依然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更好看了。而他却已形容狼狈,再不复往日风流。
“惜玉……”他喊出她的名字,出了口时才发现不对,想来他应该唤她本名的。
叶文澜看见是故人,虽不欲与之多加牵扯,却还是笑了。
她说:“来者是客,坐吧。”
冷羌戎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而这时冷羌戎也看见了这边发生的一幕,忙停了下来,带着锦依走过去。
既然有外人在,仇寄寒自然是要给内人撑场子的。
他松开锦依的手,将叶文澜手中茶盏拿过去,用内力加热了之后,再掀开盖子递回她手中。他就当冷羌戎不存在一样,喊也不喊,理也不理。
叶文澜十分了解他,自然知道他这些行为代表着什么。她唇边含笑,又看向冷羌戎,道:“冷大侠,若你有什么要紧事,便直接说吧。”
冷羌戎的唇动了动,他本想问她过得好不好,又觉得自己这样像在说废话。他只好又转向仇寄寒,说:“仇楼主,你可以停止对我冷家的打压吗?我冷家百年基业,不应该因我一人之过而覆灭。”
仇寄寒不答,却是看向叶文澜。
叶文澜便知这是将决定权交给自己了。她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对着冷羌戎道:“你来就是想说这个?”
她语调温吞,让冷羌戎忍不住想起了她以前的模样。他顿了顿,又道:“还想来看看你。”
叶文澜点点头,又说:“寄寒虽毁了你冷家的基业,到底还是没伤你家中任何一条性命,他是我的丈夫,他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是支持的。我相信他的品性,也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
冷羌戎一时哑然,叶文澜所说的“相信”二字,又何尝不是在讽刺他。他当初因为不信她,将身怀六甲的她送回青楼,导致这样的结果,又能怪的了谁。
他自知无趣,矗立良久之后,终还是走了。他背影萧索,好像这短短的时间里,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仇寄寒从果盘里拿了粒葡萄,摘了一粒,剥了皮送到叶文澜嘴边。叶文澜笑眯眯地张嘴接了,又将果核吐到他摊开准备接的手里。
“他敢伤你心,就得做好承接我报复的准备。”仇寄寒道,“只是出出气而已,也太没度量了。我可不是为了他那点劳什子家财才下手的。”
叶文澜点点头,一副跟他狼狈为奸的模样。
仇寄寒又转过头来,对锦依道:“刚刚可学到了什么?”
锦依负剑于身后,想起方才的事情,对仇寄寒道:“恩威并施,对于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攻其弱点,最易取胜。爹爹给予他气势上的压迫,在气场上便赢了三分。娘亲三言两语,勾起往事,让他心生愧疚,自然不敢再多加追究。此人重情义,那便以情胜之,兵不血刃,不战而退敌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