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逐颜捉起他的右手,握着那枚戒指,往他手上套。
套到第二个指节的时候,温斐手指一屈,却是阻止了他。温斐反过手来,将那枚戒指摘下,放到手心里,握了一握。
“戴不下了,帮我找根链子拴着吧,当成吊坠也不错。”他将戒指塞进展逐颜手里,面上依然带着笑,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展逐颜诧异地看着他,他一时间猜不透温斐的心思,若说他恨着他,为何不排斥他的拥抱,若说他爱他,又为什么要拒绝这枚戒指?
他努力地看着温斐的双眸,想要从中找寻答案。但温斐那双眼睛深邃如潭,所有的情绪尽数内敛,就算展逐颜官场混迹多年,善于揣测人心,却也根本看不透温斐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冷了,你不准备换个地方,让我穿衣服么?”温斐突然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一笑,便显出几分天真的意味,连带着那双眸子也流光溢彩起来,好看得不行。
“好。”展逐颜没再计较他不愿收下戒指的这件事,反捉起他的手来,拉着他出去。
温斐跟在他背后,毛球化作一道光影,窜进温斐的镯子里,顷刻便不见了。温斐瞥了一眼,面上并未显露太多痕迹。
展逐颜带着他回到电梯处,用指纹打开电梯门,带着他走了进去。
两人一同待在狭小的空间里,相对无言。
温斐转过头,借着玻璃的反光看自己的脖子。他自杀的时候一刀切断了自己的脖子,现在却根本看不到伤口,连疤痕都没了。
他知道这是复原液的功劳。但血肉可以愈合,人死了又是怎么复活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山的镯子,那个镯子光滑无花纹,看起来就像个简单的装饰品,可温斐记得,自己死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这个东西。
正看着,电梯已经回到了地表。
展逐颜复又牵起他的手来,将他拉了出去。
基地上面就是展逐颜的住宅,也是温斐生活过五年的地方。
以前他们把二楼正中的房间当做卧室,但自从温斐入狱后,展逐颜便日日宿在书房里。
展逐颜带着他去了书房,他先是将温斐按着坐到沙发上,接着便开始翻箱倒柜地为温斐找起衣服来。
温斐低头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他对于这个东西的兴趣,似乎比对展逐颜的兴趣还要大一些。
他本想露出一丝笑容,却又想到这是展逐颜的地盘,便又将那丝笑容压了下去。
展逐颜将衣服拿过来,温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展逐颜已经先行脱下他身上的那件外套,为他穿起衣服来。
帝国的五星上将,展家的当家人,就这样半蹲在温斐面前,给他穿衣服。
穿好衣服裤子之后,展逐颜又捉着温斐的赤足,为他擦干净脚,给他穿袜子。
温斐看着展逐颜这幅谦卑模样,眼睑眨了两眨,无端地便生出一丝魅惑意味来。展逐颜一抬头,那丝魅惑便消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