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悬瞥了一眼漂浮在水中头朝下的小海底人尸体,心里默念一句:珍爱生命,远离酒精。
头顶的射灯往水壶里晃了一下,威士忌里似乎浸泡着一卷白色的东西。楚悬把酒倒干,小心翼翼把那卷东西取出来,竟然是一张纸条。
高温潮湿的潜艇上很难保存东西。在一个世纪前,某个军官把他的留言用铅笔写在纸条上,装进了灌满威士忌的水壶里,这样才保存到了一百年之后,让楚悬能够看见。
纸条上潦草的字迹写着:
不管你是英国佬,美国佬,还是发现这艘潜艇探险者,都快点离开这里!
“钟”就快要脱离我们的掌控了,就算没有通电,它也有了报时的迹象。快点离开!一旦“钟”真正启动,谁都逃不掉!
没有问候,没有落款,只有凌乱的语无伦次的警告。
当年的德国人预知了“钟”会带来的灾难,早就乘坐充气筏子逃离了这艘潜艇。然而,追击他们的同盟国军舰却没有登上u艇,难道那些军舰上的水手都死于次声波了?
楚悬捏着张纸条,脊背生寒。报时是什么意思?难道“死亡之钟”会像真正的钟一样定时报时,而它报时的钟声就是要人命的次声波?
如果“钟”会定时发出次声波的话,那么楚悬现在的处境及其危险。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差一点,就能一睹“钟”的庐山真面目了,这可是基金会都三缄其口的绝密记录,难道就要这样擦肩而过?而且,他都和伊尔文那么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了,若是无功而返,岂不是要让那老毛子嘲笑一辈子?
就算真的死于次声波,也不过是读档再来而已。这个险又不是冒不起!
他返回挂着海报的艇长室,想去里面搜索一下是否有更多的情报。掀开黑色的布帘,看到的不是一个黑洞洞的房间,而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有一个骷髅的标志。
为了方便下属汇报潜艇上的情况,艇长的房间是不会安装门的,这里有一扇如此沉重的铁门,必然有蹊跷。铁门被反锁了,楚悬把门撬开一条缝,地面上的污水一下子涌进了门缝里。
过了一个世纪,门后面的那个房间竟然没有渗水,足以证明这扇铁门的质量,还有纳粹对于门后面的东西的重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