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呢……
窗外忽然响起了敲击声。洹安顿好荔,披上外衣,走到窗边拉开一道缝,窗外出现了一头银发,那正是他最为跳脱的那个弟弟,泷。
泷将一个丝质的小袋子递给洹。袋口微敞,露出里面数枚闪光的银色鳞片。泷的脸上还有几分挪揄的笑,他说:“够了吗?不够我再去找点。”
洹向来稳重,此刻面色也有少许发窘,他将丝袋收入袖中,低声道:“够了……一个小崽子,能用多少……”鳞片是蛇人力量的象征,而又带有所有者的气味,将鳞片放在别人的身上,就代表了一种保护和爱意。而对于刚出生的小婴儿来说,人们常常收集亲属和长辈的鳞片,放在幼儿的身上,期冀那些强大战士的气味和力量,可以震慑一切邪魔恶秽,让他们不敢靠近孩子,保佑幼儿不会夭折。
洹除了收集孩子几个叔叔和长辈的鳞片,也向族中的长者、战士和智者请求,要来了不少的鳞片。被请求者,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宽容的笑,向这位新手父亲祝贺。所以在小小的一件衣服上,可谓是集中了姒族许多重要族人的力量和气味,带着长者的健康、战士的勇敢和智者的宽厚,足见洹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珍重。
此中之情,固然是为了后嗣,又何尝不是因为,诞育后嗣的那个人?
而后,洹又忽然看到远山之处出现了几处火光,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姒泷说:“山中出现了一只怪鸟,四处喷火。而林间落叶松针又密,烧了几处村庄,已经让人去看了。”
洹看着那火光和骚乱的方向,有些放心不下,泷又说:“你陪着荔吧,我和二哥去就是了。”
“无事。”姒洹穿上衣服,说:“他睡了,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