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洹却温柔地吻了一下荔的掌心,身上鲜血漫溢,他眼睛带笑,无声地说:
“只因我已认定你是我一生的伴侣。”
让人又爱又怕,又痛又爽,越是得不到,越想放在手心里。等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因倾注了太多情感,早已泥足深陷。
荔的剑掉到了地上。
……
他的确最恨姒洹。因为一种莫名的执着,荔觉得姒洹是一切灾祸的起源。若不是他那时候射中了姒洹,姒洹不会以此为要挟,要求他的妹妹……他不会因此斩尾,将尾尖扔到姒洹的面前。但是姒洹从未辩解什么……
也因为恨,记忆得更深刻,而把所有其他的人,都放在脑后……但这种过多的关注,反而使脆弱的印象,更容易因对方一举一动的变化,而嬗变扭曲,开始怀疑。在直白又强烈的情感冲击面前,动摇不可能不出现,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
荔因为走了很远的路,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又和姒洹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心情也疲怠之极。他靠在姒洹肩上,昏睡过去。姒洹把他抱在肩上,觉得怀中的心跳,是从未如此的沉稳,紧紧地贴着他,为他所有。而随着他把荔扛起来,一把染血的短剑,斜插在雪地上。
洹看着那把沾染了他鲜血的短剑,捡了起来,低头一笑,又放回到荔的手腕上。短剑接触到主人的气息,自觉地缩成一团,卷在荔的手腕上,消失不见。
虽然很想看到你失去利爪的样子,但是,还是你这个鲜活的样子,更让我喜爱。
姒洹想把荔带回姒族,但在雪地的尽头,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如斫冰析雪,似桂棹兰桨,姒沅的身影,如一尊白色的雕像,出现在道路尽头。
“沅。”
姒沅竟一直在这里。姒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出来找荔,姒沅也跟上了。
姒沅转过身来,带起一片风雪,他的眼睛如无色的琉璃一般,没有丝毫情感。一把长剑握在他袖中,如同兜住了一袖漫天的飞雪。
“拔剑吧。”
白色长发被风吹拂着,掠过形状优美的凤眼,只是其中一片阴沉。
嫉妒让他内心发狂,仿佛在油锅上煎熬,妒意浓烈,几乎熬空了他的心。
姒洹沉默了一会,说:“我们是兄弟。”
“但是是我先发现他的。”
姒洹心中一揪,因为姜荔态度松动的喜悦,也低沉下来:“我并未想独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