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语气试探的问道:“我可曾得罪过小兄弟?”

“…”等了半晌,楚晏才生硬烦躁的冒出两个字,“没有。”

“那怎么感觉你很讨厌我?”傅时雨想起这人刚刚救了他,这样说好像有点对不起人家,又连忙解释道:“当然可能是我想多了。”

“嗯。”楚晏蓦地出声打断,似乎是怕他不明白,罕见多加了句,“你没想多。”

傅时雨一愣,反应过来后,心里莫名有些不爽,皱眉道:“不是说我没得罪过你吗?”

楚晏寒光凛凛的睨他一眼,云淡风轻的反问,“讨厌还需问缘由?”

“…”

傅时雨喉咙一哽,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出言语来反驳。

良久,他眼里奇怪,不明道:“那你为何要救我?”

这话如同是点燃了楚晏心里的引线,他表情瞬间阴霾下来,阴森开口,“谁说我是救你。”

“…”

饶是一向能言善辩的傅时雨,此刻都难免词穷。

他吁出一口气,冷淡道:“那你刚刚是干什么?”

楚晏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道:“练剑。”

“…”

“好吧。”

傅时雨无奈点头,懒得跟他继续扯下去,开始转身仔细巡视起了整间屋子,走完一圈,最后在柴房里发现了一间上锁的地窖。

没找到钥匙,他伸手想硬拉开,但腕上没力气,弄了半天都纹丝不动。

傅时雨准备出去找农具来挖开,一转过身,看见刚刚在房里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似乎是从头到尾耐心观看完他的这番举动后,如墨的眼瞳里清清楚楚的映出两个大字。

———废物。

就算他没说,傅时雨也能猜出这人大概的心理活动。

算了,正事要紧。

傅时雨不想跟他计较,刚想绕过楚晏出去,一直岿然不动的人却率先迈步进了柴房。

随后在傅时雨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蹲下身,神色冷漠的提着锁扣,动作间似是带着故意、显摆、嗤之以鼻的挑衅,随意的这么轻轻一掀,那紧闭的地窖门竟然‘轰’的一声打开了。

傅时雨瞠目结舌,“…”

他对这打开的地窖门倒是没什么惊讶,他真正愕然的是这人瞧着冷酷寡言、沉稳老成,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偶尔又会做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见他眉宇间透出几分稚嫩,应该还没及弱冠的年纪,傅时雨只能勉强把这归纳为少年时期的叛逆了。

收敛起心神,傅时雨语气平淡的和他道了声谢后,便径直趴在地窖口开始看起了里面的情况。

似乎是对他轻描淡写的道谢不太满意,站他身后的楚晏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又迅速合上嘴,神色间有几分别扭。

虽然地窖里暗的不见五指,但傅时雨还是闻到了鼻尖浓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