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歌小脸失落,垂头丧气的埋下脑袋,发髻上的珠钗跟着发出一阵叮铃声响。
傅时雨见她一脸怏怏不乐的模样,忍俊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楚东歌抬起头,看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颊上霎时飞起几朵红云,羞怯不已的转身躲在秋姨娘身后,又忍不住钻出来偷偷瞟他。
傅时雨看向秋姨娘,含笑的眼里升起几分疏离,拱手行礼,“姨娘早。”
不知他和世子到底是何关系,秋姨娘也不敢贸然称呼,只能柔和地说,“公子不必多礼。”
*
用过早膳后,备好马车的重阳回来了,径直去到庄子里的书房。
刚推开门,就见楚晏立于案后,正观摩着那幅从墓里带回来的观音像,听他进来也不抬头,指腹缓缓擦过画上女子的脸。
重阳把书信扔在他面前的案上,“你爹来信了。”
“……”
楚晏动作一顿,把信拿起来打开。
刚想出去的重阳,瞥见摊在桌上的那幅画轴,眼里登时一震,诧异道:“这画像你从哪儿来的?”
“燕褚的墓里。”
楚晏大致看了下书信的内容,随意的放置一旁。
“墓里?”
重阳大失所望的后退两步,悲痛沉重的瘫坐在官帽椅上,呢喃道:“将军原来真的不在了…”
想起什么,他又神色激动地问,“那将军的墓现在在何处?”
楚晏默声片刻,才漠然开口,“以前的故居。”
“夫人也葬在那里?”重阳道。
“嗯。”
“……”重阳没再说话,眼里有些失神,如同是陷入回忆之中,良久,也不管楚晏听没听,自顾自的开始叙述起来。
“将军登基不久,便收到汐夫人婢女一封信,信上说汐夫人进宫时发现怀有身孕,但担心那狗皇帝迫害,所以只能暂且隐瞒下来。”
“狗皇帝对汐夫人早已心怀不轨,日日登门造访,将军当年打仗有迟迟未归,眼见肚子越来越大,汐夫人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买通太医,对外称病,卧榻不起。”
“本来安安生生的过了十个月,汐夫人成功产下一名女婴,但那狗皇帝却突然起了疑心,不仅留宿汐夫人宫中,还派人监视汐夫人的动静。”
“汐夫人心知若不尽快把那女婴送出宫外,恐怕迟早会被狗皇帝发现。”
“为了保下将军的子嗣,汐夫人设局让狗皇帝醉酒,在他欲行不轨之事时,假借不堪受辱的名义,在寝殿内自尽身亡,其实是为了在自己死后,让自己的贴身婢女藏在自己棺内,保护那名女婴出宫。”
“不过途中被人告发,狗皇帝派人追杀,那婢女偷偷把女婴藏在一户农家内,本打算只身引开追兵,但没想到将军率师回京,狗皇帝无暇顾及这边,那婢女才得以捡回一命,回到藏着女婴的农户家里,发现那家人已经全部失踪了。”
“将军得知这一消息后,当即便打算去寻那名女婴的踪迹,但我们的归处却成了麻烦,朝廷容不得鬼骑,将军也不能带鬼骑走,考虑再三后,便秘密在将军府的地下建出一座殿宇,所有鬼骑兵均栖身在内,并且制出两枚鬼骑令,让我们必须听令行事,临走时将军向我们允诺,找到那女婴便会回来,所以我们日复一日的等,但将军一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