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不必国宴,朕说过,今晚不必拘于礼数。”

广陵王和左相回到位置上,楚晏则献上早已准备好的寿礼。

李总管呈上去后,隋庆帝看了眼,竟只是几卷再普通不过的竹简。

虽说今年寿宴并未浓重操办,但寿礼这事却万万不容懈怠。

底下众臣心里全都提广陵王捏把汗,隋庆帝神色微沉,眉眼见也隐隐升起几分怒气。

广陵王不知他是何意,连忙站出来赔罪,“皇上恕罪,恐怕是府中奴仆粗心,拿错了盒子,末将这就派人”

楚晏不慌不忙的打断,“堂侄听闻国库吃紧,所以特献上母妃曾留于王府的所有嫁妆,以此来充盈国库。”

“呈上去的便是所有嫁妆的清单。”

殿内哗然,时不时传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隋庆帝眼里一怔,也没料到他这份寿礼竟如此贵重。

楚晏的外祖父在世时,曾跟随隋庆帝,屡次立下军功,死后被封为安阳侯,而他外祖母娘家是南阳的第一皇商,当年听闻楚晏母妃远嫁广陵王府时,嫁妆足有一百二十八抬之多,更别提还有陪嫁过来的良田千亩和数十辆随行马车。

切切实实是十里红妆,名动京城。

广陵王妃过世后,这笔嫁妆广陵王未动过分毫,本打算留给楚晏及冠后自己决定,没想到现在竟被他当做寿礼献了上去。

隋庆帝反应过来后,不禁朗声长笑,这次的笑眼里明显多了几分真心,幽幽问道:“你当真舍得?”

楚晏神色冷淡,平静的说:“堂侄既身为大庆子民,大庆有难,自然也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隋庆帝笑面盈盈,良久,才对着广陵王语重心长的叹了句,“北青,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虽没明着夸,但所有大臣都知道隋庆帝对广陵王之器重,此番言语,已经间接承认了广陵世子的品性和地位。

今日过后,广陵世子想必会成为朝堂各大势力,争先恐后想拉拢的人脉。

意识到楚晏是自己阵营的封烨堂,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见所有大臣献完礼后,他率先站出来,“儿臣恭祝父皇洪福齐天,寿比千秋。”

虽该轮到太子先行献礼,但朝中是个人都太子不受陛下喜爱,而容贵妃正得圣宠,众臣自然不会提出异议,毕竟连隋庆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隋庆帝淡淡道:“起来吧。”

封烨堂从地上起身,随后贴身太监拿上来一幅画轴,他拱手行礼道:“父皇,今日儿臣献于父皇的是一幅观音画像。”

听到观音画像几个字,隋庆帝眼里一震,立马沉声道:“呈上来。”

李总管连忙弓腰把那卷画轴呈到隋庆帝面前。

隋庆帝打开一看,待看到画上女子时,他眸色渐深,随后脸上快速略过一丝狂喜,底下的楚晏把他的神色收进眼底。

他问:“这观音像从何得来?”

封烨堂把准备好的言辞徐徐道出:“回父皇,母妃最近心系灾民,整日吃斋礼佛,儿臣也想为大庆做点什么,便开始在各地搜寻观音像,准备为灾民祈福,献给父皇的是儿臣挑出来最好的一幅,只愿国泰民安,早日度过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