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立马放声笑道:“原来是广陵世子的人!”

“广陵世子?”

哈达当即吓得神色骤白。

他之前腿受了伤,这一年没怎么上过战场,但广陵世子的赫赫威名还是听过的。

直接一来就剿灭了山塘峡的近十万匈奴,从此一战成名。

匈奴军营里还给他取了个冷面阎王的封号,甚至隐隐有盖过定远将军威名的趋势。

听说他还是定远将军的儿子,果真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限。

哈达刚抱着傅时雨一阵狂奔,也没留意到这边的情形,听到这话,瞬间气急道:“你找广陵世子去他的军营啊!跑来这干嘛?”

傅时雨幽深的目光望向站在对面的曼达,轻声问:“他人呢?”

曼达沉默不语,凶悍地瞪着他,傅时雨眼里全无惧怕,直直迎接着他威厉的眼神。

旁边的匈奴摒心静气,谁都不敢吱声。

哈达察觉到刀尖已经刺进喉咙,登时吓得汗如雨下,面无人色。

他结结巴巴地喊:“大…大哥。”

曼达收回视线,恨恨地骂了废物,转身朝旁边的匈奴烦躁道:“把人带出来。”

“是。”

瞥见对面大哥阴狠的目光,哈达更是缩头驼背,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偌大鹌鹑。

快过半盏茶的功夫,人还没出来,曼达刚想差人去看。

结果就看到活动开绳子的楚晏迈步从营帐里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沾血的长柄刀,显然里面的匈奴已经全部丧了命。

曼达心里沉重,没想到受这么严重的伤,他竟还能挣脱绳子,甚至杀了看守的几个士兵。

这广陵世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本事如此了得,为何之前又默默无闻,直到现在才声名鹊起。

楚晏看到傅时雨挟持着哈达时,眼底一怔,显然也没料到会是此番情景。

曼达讽刺道:“广陵世子艳福不浅,姘.头都找到军营来了。”

“……”

四下静默,气氛紧张,如弓上绷着的弦。

看楚晏看着没什么事,傅时雨心里松了口气,朝曼达说:“劳驾大王子帮我们准备匹马。”

曼达表情阴霾,晃见哈达苦苦哀求的眼神,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地抬了下手,“按他说的做。”

匈奴士兵应是,很快牵上来一匹鬃毛发亮的好马,傅时雨挟着哈达往军营外走。

曼达和其他匈奴想跟上去,傅时雨的刀尖毫不留情地刺入表面的皮肉。

“不要动!站住!”

哈达当即吓得膝盖一软,差点没出息地瘫跪在地。

楚晏翻身上马,大腿箭伤的麻药劲儿已经过了,他勉强可以自由活动,持缰跟上傅时雨的身影。

看到已经走出不远,楚晏缓缓解下身上的盔甲,冷漠地说:“可以了。”

傅时雨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用力把哈达推出去,然后紧紧握住楚晏伸下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