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终于让沈言亭清明了一瞬,他手里松了点劲儿,似锦赶快把手收回来,想起什么,她急忙钻到床榻下,拿出一个雕花精美的香檀木盒。
似锦看着沈言亭痛苦不堪的模样,犹豫地说:“公子……要不用这个?”
沈言亭抬起眼皮睨她一眼,虚弱地问:“什么?”
似锦跪在他跟前,拉开锁扣,缓缓掀开了木盒。
沈言亭手肘撑着床榻,微微抬起身,当看到木盒里的东西时,他情迷的眼里轻轻一动,右手不可抑制的向前伸去。
“……”
房里一阵诡异的沉默,似锦大汗淋漓的跪在原地,忐忑不安地望着那双纤细的手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沈言亭垂眸,看着掌心里的东西,脸上扯起一个古怪的笑脸,瞧着像是冷笑,话里却满是自嘲的苦涩,“我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话音刚落,他像是发疯般,猛地扔开手里的东西,神色癫狂的摔下榻掐住似锦的脖颈,眼里满是汹涌磅礴的杀意。
沈言亭冷声道:“谁让你买这些的!”
“你也在瞧不起我,对吗?!”
窒息的濒死感让似锦瞳孔紧缩,她紧紧抓住沈言亭的手腕,哭求道:“不要这样,公子,求求你!”
“奴婢怎么可能瞧不起你!奴婢是看到您难受,心疼您啊!”
沈言亭像是听不见,依旧狠狠掐着她的脖颈,眼见似锦伸长舌头,马上快晕死过去的时候。
他浑身如烈火焚烧般的热度极速褪下,沈言亭狂怒的脸色怔忡一瞬,再看到地上神志不清的似锦,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松开手,急忙把她扶起来,眼里满是悔恨,痛苦地说:“似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劫后逃生的似锦急促地喘息不停,胸口也一阵剧烈地高低起伏。
她伸手抱住沈言亭,喉咙痛得连张嘴都扯着筋一般,嗓音嘶哑地安抚道:“没事的,公子,挺过来了就好。”
沈言亭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苦笑道说:“就算挺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以后只会越来越痛苦!”
他抓住似锦的肩膀,一时艰涩难言,半晌后,才道:“下次……下次我再这样,你就……杀了我!”
似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激动地吼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你还记得在夫人墓前发的誓吗?”
“你说一定会受登上皇权之巅,受万人仰仗!”
她情绪失控地掩面哭起来,“我们好不容易到今天,怎能现在就放弃了……”
听到这话的沈言亭眼里的痛苦收起来,酝酿起滔天的恨意和戾气,阴森地说:“是,我现在还不能死!”
“还没让那个人亲眼见证我登上皇位,看着他费尽心思得到的皇位,最后却落在我这个外人手里。”
似锦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重重点头道:“没错公子,我们不能放弃。”
沈言亭晦暗莫测地嗯了声,良久,突然说:“我们去边关。”
似锦脸上一怔,呐呐道:“去边关作甚?”
话音刚落,她想起什么,又欲言又止地开口:“公子,是想让世子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