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完后的地方记得雄黄熏烟消毒。”

吩咐完,他眉眼升起些疲态,伸手按了按眉心,看向后面几个看守的士兵,“蒙面随我来,我帮你们看看。”

听到这话,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眼里升起几分羞赧,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站在旁边的楚晏冷着脸,帮他们问了。

“跟刚刚一样?”

傅时雨抬眼,反问道:“不然呢?”

“……”

楚晏轻轻攥了下拳头,忍着心里翻涌的烦躁,沉默不语地踏出了营帐。

傅时雨安排几个看守的士兵进了旁边的营帐,本想跟着进去,突然见楚晏背对他站着,齐腰长发垂在宽阔的背上,高挑的身姿显得挺拔卓群。

想起什么,傅时雨顿住脚步,玩笑道:“世子您再这样,我可要乱想了。”

见楚晏不言,他心知该止住话头,但又忍不住接着说:“您吃味了?”

“……”楚晏回过头,幽暗的眼瞳觑不见底,傅时雨以为他生气,刚想张口解释。

这人却抽回视线,漠然开口:“不是要我尊重你吗?”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挪步往中军帐行去,准备派兵去城里抓大夫。

傅时雨满头雾水,不明这人话里的意思,但现在情况容不得他乱想,转身进了掌着灯的营帐。

走出不远,楚晏对着如墨的夜色深处,轻轻地吁出一口浊气。

*

“那姓傅的大夫生得可真好看。”马棚边,两个士兵抱着干草喂马。

另一个士兵附和,“可不是,比送来的娘们都好看。”

扔完干草的士兵环顾四周,见没人后,一脸坏笑着说:“上次我去找傅大夫看病,说下面痛得厉害,结果傅大夫还真帮我看了。”

另一位士兵诧异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下次我也试试。”

俩小兵聊的起劲,没留意到后面站着的高大身影。

待听到两道提醒的咳嗽声,他们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回过头,看到了脸色难看得仿佛要吃人的将军,立马面容惊骇的跪倒在地。

“参见将军!”

楚晏脸若寒霜,瞥了眼旁边的副将,冷漠道:“抽一百的鞭子,死了扔乱葬岗,活着扔出军营。”

俩士兵对上楚晏阴森诡谲的眼神,一时竟连求饶都忘了,待楚晏走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叩头求饶道:“小的该死,将军饶命啊!”

“将军饶命!”

是夜,掩着轻纱的水仙榻上躺了两道人影。

靠里面的人,侧着身,背对外面的人躺着,看着像是睡了。瀑布般垂散而下的墨发,如同是妖娆盘绕的黑色蛇尾,脊背微弓,两侧肩胛骨清晰得凸出,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暧昧的印子和咬痕,如同是腊雪红梅,显得清清冷冷,又很是萎靡美艳。

“我知道你没睡。”楚晏突然道。

里面的人不开口,鬓发边的耳朵小巧圆润,耳垂泛着淡淡的粉,楚晏骤然起身,含住他耳珠狠狠咬了一口,底下的人没吭声,但削瘦的肩颈还是忍不住轻轻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