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落担心她出事,只能横着手臂挡在春情前面。
“你让开!我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春情显然是气急了,连自称都懒得说了。
“人已经死了。”
傅时雨踱步走进来,脚步很轻,还没耳畔的风声来得清晰。
楚晏则不言不吭地跟在身后,如同一尊没有喜怒的石佛,朝落见着他走进来,眼里升起些诧异。
“死了?”胸腔充斥着怒火的春情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灭,她申请呆滞地瞪着眼,“就这么死了?!”
“他害了我们小姐,就让他这么死了!”
傅时雨沉默几息,并不作答,只轻轻叹息道:“别留她一个人在屋里。”
“好好去陪陪她吧。”
春情眼里一怔,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匆匆忙忙地往楼梯上跑去。
朝落似懂非懂,但见春情神色慌张,也紧跟着她上去了。
她们前脚刚走,听到消息的重阳风尘仆仆地奔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傅时雨心里百感交集,轻声说:“起来吧,重阳大哥。”
重阳没动,眉宇间夹杂着一丝痛惜的悔恨。
楚晏冷冷瞪他一眼,察觉到他视线的重阳心下沉了沉,表情渐渐凝固。
——这件事,他要负很大责任。
见重阳执意不起,傅时雨只能先开口问道:“苍笙怎么跑的?”
重阳沉声回答:“看守的两个兵听到明日可以启程回军营,心里高兴,喝了点小酒,后来有个中途去上茅厕,剩下的那个兵被苍笙打晕了。”
“苍笙拿了钥匙偷跑出了屋子,我当时正在给那些士兵交代事情,也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后来小解回来的兵看到房里已经空了,跑来向我禀告,但”
“……已经晚了。”
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他不像朝落,当年跟着楚将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清楚明白名节对于女子的重要性。
重阳陡然自残似的,在坚硬的石板上磕了三个响头。
他力气大,磕的重,额间瞬间破一大块皮,鲜红的血蜿蜒的从脸颊流到下颚。
饶是这样,重阳心里的郁结还是没能消减,他头一次明白力不从心的难受滋味。
楚晏冷淡道:“看守的士兵呢?”
重阳答:“被绑了,在听候发落。”
楚晏刚想说砍了,但念及傅时雨在场,那两个字又硬生生吞回去。
傅时雨似有察觉地瞥他一眼,漠然开口:“世子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