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要我说,肯定是用那几个臭钱吗?要挟人家娶的!”
“傅大夫也是可怜,被逼着娶了个破烂货。”
“别说了别说了,快走吧,免得被人家听见。”
“我就是怕她听不见呢!”
“……”
春情艴然不悦,冷着脸,刚想撂起袖子出去同那群嚼舌妇理论,柳如盈却轻轻拉住她衣袖,平静道:“算了吧。”
虽然心里忿忿,但想起现在耽搁不得,春情只能就此作罢,快走出城主府的时候,柳如盈突然掀开盖头,转身往自己之前的所住院子望去。
因为怕勾起柳如盈那一晚的回忆,春情另外在城主府收拾出了一个小院子。
见自家小姐盯着那棵光秃秃的玉兰树失神,她心里担心,急忙催促道:“小姐,我们走吧,傅大夫应该等急了。”
柳如盈微微颔首,重新拉下了红盖头,不知是不是春情的错觉,隐隐听到自家小姐不经意地呢喃了句。
“等不到了。”
春情警觉地问:“什么等不到了,小姐?”
“没什么。”柳如盈淡淡笑着,“我们走吧,相公还等着呢。”
听到这话的春情收起心里的怀疑,打趣道:“小姐,你也不怕害臊,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叫傅大夫相公了。”
柳如盈银铃似的跟着笑了两声,没有反驳,任由春情扶着往外走。
“哎哟!”春情肚子突然一阵绞痛,她神色难受地叫了声。
柳如盈在盖头里问:“怎么了?”
“奴婢肚子有点疼。”春情忍下痛意,勉强笑着说:“没事小姐,奴婢先送你去娇子上吧。”
“你先去如厕吧。”柳如盈轻声说:“我在这等你。”
春情刚想说可以忍,但察觉到肚子里翻腾的越来越汹涌,只能说:“那小姐先等等奴婢,奴婢马上就来。”
她还不待柳如盈应话,急忙匆匆忙忙地跑远,柳如盈在她身后掀开了盖头,看着春情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笑道:“你这急性子,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今个天色不太好,昏蒙蒙地如同罩了口大黑锅,凉丝丝的风吹拂着柳如盈曳地的裙摆,她走得很慢,纤瘦的身影娉娉婷婷,看着似是一朵极其美艳又很是脆弱的秋海棠,一不留神就被身畔这顽皮的风给无情地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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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雨一袭正红喜袍加身,牵着缰绳坐在白马上,垂坠的喜服衬的他身形修长,玉冠束发,腰间系着用金丝绣着祥云纹的玄色大带,他鲜少穿如此亮眼的颜色,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是容光焕发,哪怕用‘瑶林玉树,风尘外物’这话来形容,也丝毫也不为过。
街道两旁的百姓偷偷躲在家里,听到鞭炮声,不由纷纷朝门缝里鬼鬼祟祟的观望,当看到这么一个出尘艳绝,陌上如玉的公子时,心尖齐齐一颤。
谁也没料到这个人整日蒙着面,风尘仆仆在病人里忙活的小郎中,竟生得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