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应话,修长锐利的剑眉狠狠一挑,整张脸更是显得冷冽逼人。
“你想阻拦?”
“不敢不敢。”傅时雨气乐了,“这声喜在下听到了。”
“若恭贺,世子可去医馆等候片刻,再者说这娇子又窄又挤,坐着也是委屈了世子。”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就差没直接说让楚晏滚蛋了。
偏偏里面的人坐的闲适,毫无负担地说:“谁说是你的娇子。”
语罢,他瞥了眼外面的重阳。
重阳急忙上前道:“傅公子,这是我们世子代步的轿子。”
被他们厚脸皮震惊到的傅时雨,嘴角正拼命抽搐,无语道:“这可是喜娇。”
“所以?”楚晏淡淡睨着他,轻飘飘地问:“不能坐?”
傅时雨想着柳如盈恐怕还候着他,心里越发烦闷,嘴上也开始口不择言,“世子这么想坐喜轿,莫不是也想过在下的门?”
“若真想过,今个一道娶了您便是,不过在下已有发妻,只能委屈世子当通房丫头了。”
连妾室都不让当,直接说通房丫头,傅公子也真敢说。重阳没忍住在旁边偷乐。
察觉到一道无形的冰刀从头顶飞过,重阳吓得心里一凛,急忙收敛起脸上的好笑。
旁边几个将士伪装成的轿夫,听到有人侮辱世子,纷纷抽出腰间藏着的刀剑。
他们没见过傅时雨真面目,自然不知这漂亮的小玉郎君,其实是之前救过他们的那个小郎中。
“大胆!”
“世子岂能容你此番侮辱!”
“大胆刁民,还不给世子跪下!”
眼见快架上傅时雨脖子,楚晏一改往日的暴怒乖戾,平静着说:“住手。”
那几个轿夫虽心有不平,但也只能忿忿不平地重新站回去。
瞧着楚晏冷漠的神色,重阳默默腹诽。
——果然,只有傅公子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狂语,搁别人身上早死千百回了。
楚晏探前身,把傅时手里抓着的红色帷裳扯下来,漠然开口:“抬吧。”
重阳问:“去哪儿?”
楚晏:“过门。”
四个轿夫:“……”
傅时雨:“……”
这人今天看来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
他只能软和语气,在旁边告饶道:“世子,咱别闹了成吗?”
“吉时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