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见他不出言挽留,沈言亭眼里升起失落,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道:“那临走前,不如喝杯践行酒吧。”
说完,他一脸希冀地抬起头,正对上楚晏古井无波的眼眸。
沈言亭心里猛地一颤,彷如有种被毒蛇咬住咽喉的压迫感,他僵硬地笑了笑,“忘了你现在受伤了。”
“那以茶代酒吧,如何?”
楚晏依旧默不作言,那双黑眸彷如可以窥探他心里所有隐藏的心思般,让站在对面的沈言亭显得些心神不宁,恐慌无措。
他攥紧袖摆,强颜欢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吧。”
语罢,他刚想出去,楚晏突然说:“倒吧。”
沈言亭肩膀一僵,反应过来后,立马欣喜地走到案边,拿起上面沏好茶的茶壶,往两个茶蛊里倒了些温茶。
他哆哆嗦嗦地递到楚晏嘴边,楚晏平静地瞥他一眼,沈言亭脸色微白,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不安攥紧,刚想说话,却见楚晏已经收回视线,看着微微荡漾的茶水,低头浅浅地抿了口。
两人离的近,他能闻到沈言亭身上淡淡的檀香气。
见楚晏喝了,沈言亭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微光,刚准备端起另一杯茶蛊喝下去,楚晏低沉平淡的嗓音在耳边猝然响起。
“似锦怎么没同你在一起?”
沈言亭握着的茶蛊一抖,漾出些茶水,打湿了皓白的手腕和衣袖。
楚晏像没看到他惊慌的神色,继续道:“今日好像在军营里看到她了,随口问问。”
沈言亭咬紧下唇,沉默不语地把茶蛊搁回案几上,轻声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要喝?”
楚晏微微探前身,眼里带着不明显的讽刺,幽幽地说:“谁说我喝得是那壶有问题的。”
沈言亭眼底噙着泪,抬手轻抚着楚晏肤色微深的英俊脸庞,哽咽道:“羡行,你真的误会我了。”
他俯下身,缓缓凑近楚晏的耳根,解释着,“那壶茶水没有问题哦。”
随着沈言亭的靠近,那股檀香味也越来越浓郁,楚晏神色骤冷,察觉道不对劲,大力撞开沈言亭,从椅上迅速起身。
刚一站起来,楚晏脑子一阵晕眩,差点又跌坐回去,见沈言亭微笑着一步步走近,话音里带着一丝柔情似水的蛊惑,“羡行,你累了吧,我扶你去榻上休息。”
他刚一走到楚晏跟前,就被凌厉一脚踹飞出去。
楚晏冷若冰霜地睨着他,嫌恶道:“滚。”
这个字他如同是在喉咙里碾碎了,再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一般。
沈言亭没走,相反他还衣襟微乱的爬上前,双手抓住楚晏的短靴,眼底满是阴森的笑意,“羡行,没有我,你不行的。”
“这不是普通的迷香。”他抬起头,像是在很认真的解释,前提是要忽略他语气中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