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淡淡道:“烧了。”
“要不末将派兵在里面搜一下?”应逐提议。
“不必。”楚晏深沉道:“里面该清理的,想必已经被沈言亭和太子清理干净了,剩下来的,只有正等着我们进去的蛊虫。”
应逐心里一凉,暗骂自己愚笨。
他连忙点头应是。
楚晏看了眼封寒萧,“三殿下随应逐一起走。”
“烧完那处院子,你们便去军营,若太子的旨意到了,应逐便把三殿下交给太子。”
应逐眼里一惊,看向对面同样不解的封长行,疑惑道:“王爷,这是……”
“先假意顺从,才能让封长行有松懈的破绽。”楚晏道。
说完,他看了眼封寒萧身后的似锦,意味深长道:“而且,我们还有她。”
封寒萧略略思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果然还是你会想。”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蹙眉道:“那你呢?”
“不随我们一起走?”
楚晏摸了摸胸口,这里放着那条月白色的缎带。
“进宫。”
封寒萧还没开口,应逐就急切道:“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楚晏面上波澜不惊,话里没有回旋的余地。
“最迟明日寅时,我会出宫,与重阳他们在京城外的荒庙会和。”
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地点。
应逐神色担忧,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提议道:“王爷不可,要不由末将”
话才说了一半,刚刚站在面前的人已没了身影。
*
太和殿
傅时雨眉峰稍皱,看着封长行慢悠悠地关好房门,踱步行至跟前,随后满面春风地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想去触傅时雨的脸颊,但傅时雨下意识地偏了下头,敏捷地躲开了。
封长行的手一顿,眼里晦暗莫测,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才把顿在空中的手收回来,淡淡道:“太傅,与我终究是生疏了。”
傅时雨默默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封长行的神色,他眼下清灰,面色可以瞧出明显的憔悴和疲态,绣着金边的袖边沾了些灰尘,鼻尖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看来昨晚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担心封长行看出异样,傅时雨的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又重新收敛起默默观察的视线。
但封长行已经察觉到了,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昨夜,广陵王从牢里逃走了。”
傅时雨心里一震,快速压下眼里的惊诧,表面平静地嗯了声。
封长行瞥他一眼,勾了勾唇,“太傅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