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正躺在三轮车里,温汐把她抱起来,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心里发疼。
就在这时,她看到男人后背上那密密麻麻被针扎到的口子,脸色一白。
“先生,你……”
男人笑着,“没事,我护住了我姑娘,而且今天只是第一天,还有29天可以活呢,能把你们送去。”
“爸爸!”男孩儿已经六、七岁,可以明白这对话的意思。
“爸爸没事,每个人都是要死的,爸爸只是要先去照顾妈妈了,你忘记了,妈妈怕黑。”
小男孩儿啜泣,没有说话。
男人的笑却没有半分痛苦,反而有种释怀之意。
在新闻上看到这里的一幕幕便已经心疼无比,当真的置身其中,温汐才对绝望二字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过往受到的委屈,苦难,感情纠葛,在这一刻都不值得一提。
凌晨时分,他们终于看见了县城的高楼大厦。
入口处居然拉了警戒线,且有卫兵站岗。
三轮车在距离那里一百米的时候停下。
男孩儿父亲回头对她说,“几个大镇子的人闹过乱,之后就不许人随随便便进去县城里,就怕引起混乱,也怕他们报复,我是进不去了,姑娘,麻烦你,把我两个孩子托给福利院,谢谢你了。”
他拿出一个钱夹,“这里是我所有的积蓄,还有一些证件,拜托你。”
温汐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孩子就在眼前,要让他们如何接受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一点点的死去?
虽然前世她死的时候这个事情才发生,无法得知是否研究出了疫苗或者解药,但是,总不能让孩子父亲就这么放弃。
“你跟我们一起去,不管怎样,县里头有医院,你的情况必须就医。”
她盯着男人的眼睛,“当你的孩子长大,你希望他们记忆里的父亲是个孬种么?”
男人眼中出现挣扎,良久之后,再次妥协了。
三轮车开到警戒线外,不出意外被拦下。
温汐下车跟他们解释了一遍,两个人出来,把他们全身搜了一便,确认没有针筒之类的伤人武器后,才让他们进去。
不过,并没有让他们自己通行,而是派了几个人,把他们送到医院。
男孩儿父亲已经被伤,立刻就进行了隔离。
温汐三个人还有战歌都要做检查,在那之前,也不能随意出他们所指定的区域。
温汐坐在椅子上,一手牵着男孩儿,一手揽着睡在她双腿上的女孩儿,心思还放在去检查的战歌上。
刚才,听到它曾经是一条军犬,负责的人才愿意给它做检查,否则就要把它赶出县城。
做完检查后,她用孩子爸爸的手机再次给赫衍打去。
还是没有信号。
除了赫衍的电话,她能记住的也只有爷爷奶奶家里的座机,可是,在她想打回去的时候。
忽然间犹豫了。
想了一下,才打回去。
这次通了,所以大概不是她这边的信号问题,是赫衍的手机无法接收到信号。
当爷爷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几乎兴奋地跳起。
她快速将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嘱咐他们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