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收回了手,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宋安松,“你真是天地一号缺心眼,人活着不一定非要什么两厢情深,至死不渝,那些情啊爱啊,挫伤五内,其殆甚矣。而且华易也是有优点让我不想走的。”
“比如?”
“比如,他挺有钱的,我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有钱还要什么爱情呢。人啊譬如朝露,与其谨小慎微地囿于缘生缘灭,不如肆意洒脱点,怎么快乐怎么活。久而久之,再回首去看,他和我甚至都会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有过痴恋一场。”
宋安松听得云里雾里,他不大懂得宋檀的三观,但还是隐隐地觉着说的应该是很有道理的。
他怔怔地说:“受教了。”
宋檀觉着他这副不懂装懂的样子霎时好笑,“你来找我不就是有心劝我,怎么反而是我将你说理了一番?”
宋安松被他这句话提醒,他终于想起自己还给宋檀惹了个麻烦,他耸起肩膀,声音小如蚊蚋,“其实我来,也不全是只是为了来劝你,还有一档子别的事。”
宋檀勉强听清他在讲什么,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别讲了,你滚吧。”
宋安松面露为难,踌躇许久,最后左拳敲在右拳上,做了极大的决定,“不讲我难受!你失踪这些天,成雪鸿也不陪我,我一上火我就跑回了宋府,跟我娘了讲了讲你这事……”
宋檀颇为无语。
“你别这样看我,其实我娘挺关心你的,她听了之后都还哭了呢!”
宋檀腹诽道猫哭耗子,冷淡着说着:“我谢谢她。”
“谢倒是不必谢。”宋安松哎呀一声,很是纠结地把后半句说完整了,“我娘她……她还为你考虑,想着为你分忧呢。”
宋檀的右眼皮跳了一跳,“什么意思?”
宋安松嗫嚅,尴尬地头皮发麻,“就是她选了她娘家的一个外甥,要送进华府,她说若你不回,那人还能宽慰华易,不教他饱受丧偶之苦。若你回了,那人性格温柔伶俐,还能成了你的助力,在你养伤期间还能到华易面前说你好话。我一听,我娘说的还挺有道理……”
宋檀诧异打断道:“她怎么不把她的那个外甥给你送去?”
“我也不需要啊,我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安安分分的,没有那么多幺蛾子……”宋安松越说越小声,他眼见着宋檀眼底寒冰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加。
宋檀只是稍变了眼色,并没有大愠大怒,他稳住心绪,“人什么时候到呢?”
“就,两三日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