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溪宁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看向了宋檀,他神色尴尬地开口,“哥哥,大人都那么说,我还去么?”
小黄生怕宋檀不允,她并不知道华易说了些什么,就抢白道:“去,必须得去,你得为着你将来的做打算!”
宋檀哦了一声,满心不在乎着说道:“去呗,折腾着玩呗,不然多无聊。对了,不要忘记把我那句话带给华易。”
付溪宁望天,心下不禁生出几分凄楚,怎么自己真就工具人呗?
李剑笙生怕宋檀真的找自己学剑,他躲在竹林就没敢出来,他坐在一片竹林的阴翳下,满头雾水地想,为啥华易的后院都帮着新来的小孩争宠呢?怎么显得华易才像是宋檀和那两位姨娘打发时间的工具人呢?
和煦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
难得今日纪青弦没叫华易继续为他干活,华易这才得了空,但他也并不是清闲了多少,他的手边摆了不少的折子要看,刑部的临时管事是个性格中庸的小文官,知道自己是临时在位的,轻易不敢定主意,大大小小的事务还是递了过来,让华易处理。
而华易他先挑着最关键的一个在看,是昔日手下给他呈上来的册子,用着只有他们可以看懂的密文书写:是关于那日伤了宋檀之人的行踪调查,说来奇怪,这个人他们已经几乎是掘地三尺的寻找了,可是他却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无。
华易思索片刻,提着朱笔在册子那页的末尾坚决地写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深知,这个伤害过宋檀的人如果找寻不到,宋檀心头会永远存着一根刺,如果不将此人斩草除根,这根刺会扎得他们彼此都遍体鳞伤。
他略微叹了一口气,将这本小册子合上,随手又捡起一个,粗略地扫过了几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华易分外无语,册面上是新来的刑部管事所写,他用词华丽,隔个几句话就要夸一句华易,通篇看下来,字斟句酌之下,竟隐隐还能看出几分诚恳。
然而核心意思,却让华易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他真诚地问道:刑部后山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可以用来养些家畜家禽么?
屁大点小事也值得叫人递折子?华易忍着不骂人的冲动,还是耐心地回复着写道:自己看着办。
华易正欲拿起第三个,想着快点看完,快点去找宋檀,毕竟他们已经几天没有见过面了,华易自诩着自己正在饱受相思之苦。
门外忽而响起三声剥啄的敲门声,华易以为是又有人来递折子,不耐地说了句:“进来。”
来者方跨步进来一步,华易一惊,笔下一顿,一块红色的墨迹就在纸上晕染开来。
付溪宁子书穿着一件红底黄边的锦衣,头上用一枚无甚花纹的鎏金错银地玉簪子把长发簪上,腰上围一条宝蓝色带绣花的缎带,上面还挂了好几个五颜六色香囊。
华易的目光从他头顶的簪子游离到他脚长穿的锦靴,眉头一挑,“你怎么穿的跟只花里花哨的锦鸡一样?”
付溪宁也有苦说不出,他也不想如此,这都是两位姐姐按照着自己的惊人审美把他按在梳妆台前给他拾掇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