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靳柯每天唉声叹气之下,小王爷剑术突飞猛进,他年已十八,没有底子,痴傻多年,却比天赋最好年纪最适合的少年郎进步得还要快上几倍。
靳柯早就认出了柳岐,虽不懂这小两口在搞么子,但还是贴心地早早放了人。
褚琰并未滞留,一来他想回去自己琢磨琢磨,二来还带着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现在有点忐忑。
他觉得褚琰今日的事情都忙完了,也就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了。
所以难得话多:“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去哪里弄热水,看到有口水缸就打了。”
“那不是用来喝的水。”
柳岐惊讶:“怎么会,我们家喝的水也都是装在水缸里啊。”
褚琰按了按太阳穴:“在你喝之前都得烧开,若是冷水也要烧开再放凉。”
柳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叨叨:“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回家吧……”
褚琰突然停步,小尾巴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了上去。
褚琰捉起他的一只手腕把袖子撸了上去,几道浅紫色的淤青便落入眼中。
早上柳岐与新晴换外衫时便无意中露出了这些伤痕。
“侯爷打的?”
柳岐往回抽了抽,没抽动,另一只手不安地磨蹭了一下衣角:“嗯……”
其实家里给他用的药膏已是上上等,然而柳岐的皮肤太过细嫩,留了伤痕好些日子也消不掉。
那些淤青至今按一下还会疼,褚琰本想试着把淤青揉开,看柳岐一下子就被逼出了泪水又咬着嘴唇不敢出声的可怜模样,便只好作罢。
他也不打算追究太多了,只是略带严肃地说:“逃婚便是抗旨,罪及家人,劝你莫做。”
柳岐以为他故意弄疼自己,被一碗馄饨收买走的那部分警惕心重出江湖,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我不做,我不逃。”
见他这怂样,褚琰也觉得他没这个胆子,又觉得这人偷偷跑出来指不定是婚期将至,心里紧张,便补充道:“柳侯爷对我有恩,你不必担心我亏待你。”
柳岐满脸的不相信。
褚琰也懒得解释,他对柳岐本无感情,能对他关心几回已是觉得娶了人家就得负责的缘故了。
新晴早就趁着主子在军营,到柳家报了个信,因此柳家知道柳岐与安王在一起,只是不知人在何处罢了。
柳岐回去后,不仅没等到想象中的父亲的怒骂,连教习嬷嬷对他一天的缺席也并无微词,顶多面色略有不虞。
转眼便是婚期前一日,柳岐前脚刚把替他哭了半天的裘自华送走,二哥柳临后脚就进了他的院子。
柳岐没给他哥好脸色看,要不是那天柳临回来就告状,他也不用白白挨那二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