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人动过那只猫。”柳岐哑着声音说。
褚琰握住他的手,重重捏了一下,以示安抚,随后望向朱胜有:“你想让王妃怎么给你一个交代。”
柳岐愣愣地望向他。这是不相信自己的意思吗?
也对,在场人没一个信他的,因他以前便行事跋扈,丑名传遍京城上下,旁人便坚信残杀幼猫这种事一定是他做的!
柳岐低下头掩饰委屈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他想承认是自己做的得了,朱胜有想让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只要能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朱胜有得意道:“王爷误会,不是给我交代,这是贵妃娘娘的猫,自然该给娘娘一个交代,只要王妃随我进宫,亲自到娘娘面前把事情说清楚便好。”
周围有片刻的沉默,正当柳岐想答应的时候,褚琰终于开口道:“贵妃?”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原来是贵妃的猫,贵妃的猫你不好好在家供着,带到酒楼里来显摆,这真是一奇事,你家小厮把比他性命还重的一只猫单独留下,又是一奇事,两重过失加起来,你提到去贵妃面前,却丝毫没有惧意,反倒如此得意,倒让本王险些误会是贵妃叫你出来把猫溜死的了。”
朱胜有嘴角一抽搐:“王爷您……”
“方才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褚琰淡淡道,“既然你家小厮说是我家侍卫弄死了这猫,那应该知道是哪个侍卫吧?”
那一直点头哈腰的小厮立刻指着一人道:“就是他。”
被指名的侍卫青筋暴起,手指无意在佩刀上抚过,又生生忍住,鞠躬抱拳辩解道:“王爷明察,属下只是内急,实在未做过此事,王妃也并未命我们做出伤害幼猫之事!”
褚琰玩味地看了那小厮一眼:“本王忽然想起来,你说你去出恭了,那该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才对。”
小厮一愣,涨红了脸辩解道:“我回来时恰好看到这侍卫匆匆离开,所以认得出他!”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后院除他之外无人进出?”
“那时酒楼烧水的小二一直守在通往后院的门前,通往后院的小径上又正好有婆子在洒扫,据二人口供,除了这人外,没有其他人进过后院。”
“哦?那你们可有听到猫叫声?”褚琰又望向侯在一边的小二和洒扫婆子。
这二人被叫来作证,面对这一帮贵人,心中紧张,一直弓着身子不敢多言,如今被点名,才磕磕绊绊地说:“没,没有……小的没有注意……”
“那就是没有了,若这猫真是死于后院,濒死前的叫声怎么也够引起人注意了,毕竟那可不是寻常猫叫,而是惨叫。”褚琰边说边踱步到窗边,“看来这后院是开放着供人观赏的……如今刚开春,树上光秃秃的一片,从楼上望下去院子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唯一的死角处,该是恭房附近吧。看这狸奴身上的伤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出来的,若我的侍卫在院子里动了手,难免会引起楼上人的注意,若在死角处动了手,又不可能不引起小厮注意。”
“倒是事先虐杀一只模样相近的猫,再透过栅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只猫调包,才能解释这猫怎么忽然就成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