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衍垂下眼睑,看见此时躺在他怀里的人如此乖顺,平日里噙着寒霜的眼底竟染上一丝笑意。

白衡玉微微皱了皱眉,好似睡的并不舒坦。薛轻衍将人打横抱起来,微微调整了下姿势。白衡玉的眉宇间的褶皱这才舒展开来。

他正要抱着人离开之时,一个声音猝不及防阻止了他:“阿弥陀佛,薛施主,请放下衡玉施主。”

拦在他们身前的正是佛宗的妙机。

身着僧袍的佛修看似和颜悦色,那双眼睛却是又深又沉,半分不让。

“我若是不呢。”

妙机道:“那可就——由不得施主你了。”

惯来平静沉稳的佛修突然眼神一变,僧袍无风自动,自成一派凛冽杀意。

薛轻衍垂下眼睑看白衡玉一眼,笑意不达眼底:“连佛宗的人都能招来,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呢。”

妙机看见他们之间亲密的距离,手中的佛珠碾动几颗,眼底一片肃然之色。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玉仙门的人姗姗来迟。

傅景明的声音响起:“师弟!谁敢伤我师弟!”

他一看白衡玉在薛轻衍怀里,登时妒上心来:“放下他!”

“大师兄!”

“师父!”

临萧宗与仙门的人各站一边,手中长剑相互对着对方。

“别过来!”

“你们才别过来!”

其他门派也顾不上奋斗在吃瓜一线,生怕双方打起来会波及到自己,赶忙自保溜走。

陆浔拖着一身的伤,连身上的血衣都没来得及换,一双眼睛凶狠的盯着薛轻衍:“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对!你们临萧宗对我们掌教做了什么!”

临萧宗的喊道:“明明是他自己倒下去的,你们玉仙门的可别血口喷人!”

屈缙观察了一会儿:“师父他应该是睡着了。”

玉仙门:......

临萧宗:......

傅景明一身淡青色长袍,端的是一派宗师的架子,温润的脸上尽是凌厉之色:“薛师侄,还请把我师弟放下!”

吴小山凑上前,在薛轻衍耳畔道:“大师兄,白衡玉是玉仙门的人,而且对方人多势众......”

薛轻衍沉默片刻,突然一松手,眼见着白衡玉就要坠地。陆浔快步躺倒想要给他做个肉垫,一道疾风擦着他的脸过去。下一秒,白衡玉身上裹着袈裟,被妙机搀在身旁。

薛轻衍薄唇紧抿,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吴小山知道,自家大师兄现在心情一定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