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行水渊危机重重,二人决定等到天亮再去找封印。
薛轻衍捡了些木柴,用符火点燃,与白衡玉围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向里头扔进几根树枝。
白衡玉察觉到。
薛轻衍不高兴了。
虽然他脸上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一个表情,但是莫名他就是感觉到了。
白衡玉垂着目光盯着自己的脚腕,漫不经心的想着到底是那句话惹地人不高兴了。
虚空中他莫名觉得有视线落在他身上,这里就他和薛轻衍,可等他侧脸去看的时候,对方目不斜视,并没有在看他。好像刚刚只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
他总觉得这气氛诡异了些,虽然先前在准备祭祀礼的时候,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时候徐长老也在,所以也并未觉得十分尴尬。
眼下只剩他与薛轻衍,还是突然性情大变后的薛轻衍。
白衡玉偷偷瞥了他几眼,见他似乎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
刚要收回目光却被一双长眸逮个正着。
薛轻衍的目光好像在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白衡玉仓促的收回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脚腕。
火堆里的火苗急促的跳跃了一下,身侧的薛轻衍突然站起来。
白衡玉刚抬头,眼前一道阴影覆上来。
薛轻衍蹲在他身前,去查看他脚上的伤势。
第二次被人脱了鞋,白衡玉莫名心底有些局促,想要收回脚来。
薛轻衍不容拒绝道:“别动,我看看。”
类似于命令的话,听着却没有那么讨厌。
脱去鞋袜,露出一双玉足,薛轻衍小心翼翼地解开先前的简易包扎。露出的脚趾圆润可爱,只是脚背脚底多了几道被荆棘划破石子磕磨的伤口,因为皮肤太过白皙的原因,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薛轻衍捧着他的脚,从储物戒中取出药粉上药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轻轻擦过他的脚心。
麻麻的,痒痒的。
白衡玉费了好大的劲才强忍住不笑。
药上完了,薛轻衍却没有急着给他上绷带,十分反常的抬头问了一句:“疼吗?”
白衡玉如实道:“之前疼,现在还好。”
薛轻衍抿了抿嘴唇,长眸在夜晚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光亮。
倏然他垂下头用嘴巴冲着伤口处小心翼翼地吹了口气:“吹吹就不疼了。”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口吻中有些自责:“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受伤。”
白衡玉的脑子空白了一瞬,或许是最近薛轻衍反常的都快叫人习以为常了,所以一时半会儿他脑子里竟然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