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起脸,轻轻蹭了蹭白衡玉的脸颊。
白衡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薛轻衍。”
“嗯?”
“你看这是什么?”
薛轻衍刚要回头,一块石头冲着他的脑门砸下。
一炷香后,薛轻衍被五花大绑在地上,白衡玉拍了拍手掌上的余灰,在四周施下一个结界,重新坐回干草堆上伸了个懒腰: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一旁被五花大绑的薛轻衍因为被堵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白衡玉打了个哈欠,就要躺倒的时候,大发慈悲地施舍了在三丈开外被绑的像只粽子一样的薛轻衍一个眼神:“我之前一直怀疑你可能被人夺舍或是疯了,现在看来你没有被人夺舍。”
薛轻衍点点头,嘴巴里含糊不清道:“那还不快放开我。”
白衡玉斩钉截铁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已经疯了。”
薛轻衍:......
“你要是没疯,就是把人当傻子。”
白衡玉冷笑着想: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所以退婚,他可真是连一个好点的理由都不肯编。这不是疯了就是把人当傻子,结合他前段时日开始的反常看来,薛家独子临萧宗首徒薛轻衍,的的确确是疯了。
想明白这一点,白衡玉突然心情还有些舒爽:“有些人出身尊贵,生来便是中元薛家独子,天生的大圆满天格。可是人疯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完全放弃挣扎的薛某人:......
总和自己作对的死对头性情突变疯了,白衡玉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快乐,嘴里都没忍住哼出一段小调来。
他心情舒爽地躺倒在草堆上,莫名觉得这玩意儿睡起来居然比解红洲洞府里傅景明为他千挑细选的大床还要舒服。
简直美滋滋。
白衡玉弯着唇角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许久之后,无人看管的火堆在干柴燃尽时熄灭了。
四周万籁俱寂,就连虫鸣声也微弱不可闻。
突然,啪嗒一下。
绳索挣断,被五花大绑的玄衣人站起身,步伐轻巧地走到白衡玉身侧。
他垂眸看着已经入梦的人,想起他一系列的举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又好气又好笑。
他将身上的外袍解下,弯下劲瘦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披在雪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