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菜一共做了三十盘,他们也没多叫,就要了六盘,还是给后面来的人留出不少。
哪知国子学天丙班的人一去,直接威胁东阁包揽了全部,他们扬言,自己要成为第一个吃到此菜的人。
甚至在菜端出来后,直接抢过倒掉,也一点不给太学天丙班留。
明明是太学天丙班的同学先去的,怎能咽下这口气,一下就炸了,两方人就争吵了起来。
战火愈演愈烈,直接波及到了两学的学生,整个太学都听说了此事,在膳食堂和东阁附近的,直接赶了过去助阵,其余在学舍温书的,也气愤的要去找国子学讨个说法。
“国子学的人了不起是不是!”
还真是了不起,至少国子学学生的家长随便拉出来一人,不是爹是国公,就是娘是郡主,最次的都是三品官。
而其他同学的家长,绝大多数都要听国子学学生家长的,这也就造就了国子学的人一向看不起其余五学的人。
作为和国子监并列为两大院的太学,和其已是积怨已久,平日里没少摩擦。
至于太学天丙班的同学敢和国子学的人呛声,也是因为国子监的女学生都集中在太学,女子本就在人数上不占优,家长们自然也希望,她们不会被欺负,所以都往太学送。
久而久之,整个国子监,只有太学有女学生。
大部分的权贵之女,又都不好学,仗着自己家里有父母,想着法的混日子,成绩自然不好,去丙班简直理所当然。
太学天丙班的天之骄女,对上国子监天甲班的天之骄子,谁能服谁。
还不是一点火星就炸。
真的是少年郎们啊,一道南方的新菜,也至于,这得多好吃啊,她心下感叹。
吃口饭都能争吵起来,厉害。
一道菜竟也能引发两院冲突,厉害。
可能那道菜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香饽饽。
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苻令珠实在无法对太学同学们的悲愤心里,产生共鸣,在她看来,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实在无法理解他们。
便要将房门关上,既然已经起了冲突,甚至引发到两学战争,教习焉能置之不理,只怕两个学的学生都要受罚。
她还是当回鹌鹑,避开才是,趋利避害,人之本性。
就在此时,几句话传进了她的耳中。
“那王八羔子董姜,竟然还把我们太学的女生和勾栏里卖身的女人比较!”
“他们也太过分了!”
“他未婚妻就是太学丙班的同学,他还说让她等着,等成婚之后,有她受的!”
苻令珠神情收敛,面无表情,问道:“你们说的那人叫董姜?”
有认识她的同学,赶紧道:“正是董姜。”
她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灿烂的阳光照不到门内的她,让她整个人都浸在了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