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事不长,听的丙班同学意犹未尽,很快到了书法课。

书法教习对苻令珠改练楷书的行为分外不解,还专门叫她,说她在书法一道上已有成就,为何要放弃。

苻令珠只能说自己爱上了楷书,无法说出真实原因,心境不同,她写不出以前的字了。

因而每每上书法课,对她来讲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提醒自己,终究不是和同窗一样不谙世事的学子。

练了一节课,手腕都是酸的,她俏脸冷着,一看就是不高兴。

丙班同学互相看了看,派出两个同学下了课跑去膳食堂占地方。

自从祭酒罚他们不许去东阁食饭,膳食堂的人就没有少过,去的晚了别说吃饭,汤都没的喝。

因此苻令珠就放弃了中午回学舍学习的想法,反正现在有教导丙班同学打马虎眼,她即使看书也不会让人认出来。

桌子上一屉单笼金乳酥,外表金黄焦脆,奶香四溢;一道鸭花汤饼,经过昼夜熬煮的鸭子,轻轻一碰,骨肉分离,一口汤下去,鲜香无比;还有作为主食的见风消,面点经过油炸,轻薄酥脆。

另外有几碟甜雪,只听名字便知,是深受小娘子喜爱的甜食,用蜂蜜做主食材,几经熬煮,晶莹剔透。

在膳食堂吃饭的同窗们,看着他们这一桌的吃食,简直是目眦尽裂。

这分明就是东阁才会的菜!为什么会出现在膳食堂!

太学天丙班的学子们,嘚瑟的不行,向苻令珠邀功,“清君,这可是我们花大价钱,托算学的同窗帮忙买的,快来尝尝这个甜雪。”

苻令珠从善如流的坐下,待她夹了第一口后,他们才开始吃了起来,并且有意无意将菜给她留着。

她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点灯熬油,也得把这些率真可爱的小郎君、小娘子给教出来。

见她笑了的丙班学子,也恢复了自己叽叽喳喳的性子,不断打闹着。

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回到了蹴鞠比赛上。

一个愤愤道:“每次蹴鞠比赛都没有我们太学的事!全是从国子学选的人。”

一个接话道:“谁让太学阴盛阳衰,你认了吧,别说太学了,就算是国子学的人,想去蹴鞠队也挤破了头呢。”

一句话,成功让这些小郎君、小娘子消停下来了。

那可是能在国主面前露脸的蹴鞠比赛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知多少学子,就因为蹴鞠玩的好,人长得也俊秀,入了陛下的眼,从此平步青云。

从国子监毕业就入了重要的岗位,自家父亲还沾光升了一级。

可谓人生赢家。

再看看他们太学,小娘子们力气弱,蹴鞠队都不带她们玩,空有家室,而小郎君们家里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四品,怎么跟国子学同窗比。

“今年国子学蹴鞠队的队长是姊夫啊。”说话的是放下筷子的苻汝真,自从她退婚后,得到阿娘的照顾,又被苻令珠维护,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身上多了一层叫做自信的光芒。

苻令珠听到“姊夫”两个字,被嘴里的鸭汤烫了一下。

她叫谁姊夫?王易徽这么快在她心里都升级为姊夫了?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苻令珠当真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对啊!沛笙可是我们自己人啊!”

“别人不好说,可是那是沛笙啊,沛笙说话,肯定好使!”

“我们去求沛笙,沛笙肯定能给我们一个名额。”

“都说国主十分宠爱沛笙,沛笙成绩也好,祭酒也十分器重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