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徽已经热过身, 身上毕竟有伤, 只做些基础动作,让身体维持在紧绷的状态中,因而在苻令珠提出想同他射箭比试时,毫不犹豫拒绝了。
射箭不给比, 过招又不肯。
苻令珠脑子里困顿一片, 索性找了块干净地方, 坐了下去。
她有点困,脑子都不会转了,这黑黢黢的,王老狗和潘伯婕可能都没互相注意到各自的长相。
让王老狗表现一下,他还不乐意。
那她起这么早, 特意让潘伯婕过来岂不是犯了傻。
这能生出情愫来,才怪。
唾骂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怎么没再想清楚些,潘伯婕已经将婢女的活计抢了,捧着沾湿的汗巾,蹲下身子要伺候她擦脸擦手。
苻令珠可没让自家表妹伺候的习惯,接过汗巾自己先擦了擦眼睛,而后将汗巾覆在脸上,揉搓几番。
王易徽刚做完一个动作,潘伯婕殷勤的画面立即入眼。
他清冷的瞥了过去,手里动作都大了几分,大开大合,势如破竹。
苻令珠放下汗巾,就见王易徽做的那几个动作,不拖泥带水,十分够劲。
她示意潘伯婕看过去,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天已经蒙蒙亮,至少将人显露了出来。
故意问道:“你表哥是不是勇武有力?”
问完也没想让她答,又自顾自说:“他年少成名,三年前境遇比之你还不如,身边可谓是豺狼虎豹,个个都想啃掉他一块肉,若非他去了西北,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都不一定。”
夸了王老狗的武之实力,她又称赞起他的容貌气度,“国子监里谁人不知沛笙,每次考试都能考全甲,无一例外,便是琴棋书画都精通,
你说他,长相随了长安公主,俊秀无双,性子可当真执拗的紧。”
怎么样,听见没,这可是长安公主的幼子,即使不受宠,那也是天家人。
长相碾压长安城中无数郎君、身材因常年锻炼绝不是那些只会读书的郎君可比、家世又鼎盛,族中没有什么亲眷,就她一个夫人。
就问你心动不心动。
潘伯婕垂下眼睛,连看都没敢看王易徽一眼,附和道:“表哥如此优秀,表嫂好福气。”
苻令珠想她这哪是福气,是倒了八百辈子霉了,才和他有婚约与之成亲。
行啊,该夸的也都夸了。
她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不行,太困了,再说下去,就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话来了。
因此,带着潘伯婕先同王易徽说了声,便要回去。
王易徽望了眼沙漏,看着伴在苻令珠身侧的潘伯婕道:“我同你们一道回去,大可不必每日像我这般来那么早。”
两个孩子也被捂上披风送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