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跪我做什么,我是个阉人,这辈子已经废了,熙和的未来全都要倚仗殿下,可殿下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叫人寒心啊,那喻恒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你偏偏下不去手杀他,难不成相处久了,处出滋味了吗?宫里都传他是个断袖,我警告过你不要和他不清不楚的对吧?而且别忘了,你可是几乎灭了他喻家满门的凶手。”
内里的话音刚落,屋外忽而狂风骤起,将外侧的门吹得大开,处刑一般噼啪地扇打着屋壁。
连晁惊慌失措地回过头,白巧儿正站在门槛边上,风把她的乱发自后向前吹得很乱很乱。
她背对月色而立,一点点扩大的瞳孔被很好的隐匿在黑暗中,举着托盘的手在圆滚滚地肚子上面,不易察觉地抖了抖,还将托盘里的热茶抖了些出来。
热茶遇冷,从表面上接连浮出水雾来,氤氲在空气之中。
“连郎,”她只用了一瞬就稳住了心神,护着肚子小心地迈过门槛,往里进了一步这一声连郎唤得里面也没了声响。
“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信里不是道还需四五天左右吗?”
走近了一瞧,也发觉连朝僵硬的面色,和他手里紧紧握着的箭矢。
那箭矢伴随着主人的手哆嗦着,似乎还有点微弱朝她抬头的征兆。
“连郎?”巧儿瑟缩地向前伸了伸脖子,像极了某种出生不久的幼小兽类,胆小却又好奇地打探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