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灵帝慢慢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眶隐藏在乌黑的长发后面,颇为惊悚。
黛秋叫道:“哎哟,我的爷!昨夜酒劲儿上来,是不是没睡好,瞧瞧眼睛都熬红了……”
茉春没有黛秋这样大惊小怪,他淡笑道:“臣让小厨房去给陛下熬一碗提神的姜汤。”说罢,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他退出去之后,祁褚急急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谢殒送朕回来的。”
黛秋看着他着急的面色,面有菜色地点点头。
瞧着黛秋的表情,祁褚便知道他脑子里那些断片的记忆十有八九是真的,但仍然还心有妄想,试探道:“朕昨天……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黛秋一脸苦相。
祁褚摆摆手,道:“快说,这里就我们两个,没其他人。”
黛秋这才道:“陛下,你昨天公然在宴会上哭着说不想上课……”
祁褚心凉了半截儿,表情冷却道:“还有呢……”
“太师送你回来的时候,还说不喜欢作文,还说……”黛秋脸色都变了,战战兢兢道,“还说太师长得丑……”
祁褚:“……”
谢殒……这么酷炫狂霸拽的人物,应该对自己的外貌没有那么在意吧。
虽然他如此宽慰自己,但心还是拔凉拔凉地,道:“然后呢……”
黛秋都要哭了,道:“陛下,你快别问了……”
祁褚心里也在哭泣。
真特么……宴会不禁酒,亲人两行泪。
祁褚心如死灰道:“你不要如此吞吞吐吐,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会承受不住吗?”小爷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何况,还有什么比当着谢殒的面骂他丑更作死的事情吗?
黛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
祁褚:“……”
看来最不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他低估了自己的作死能力,不仅公然骂他长得丑,还敢把醒酒汤洒在他的衣服上,和他动手。
完蛋,怎么心跳有些加快了。
祁褚又问道:“太师昨晚离开的时候神情如何啊?”
黛秋认真回忆了一番,摇摇头道:“看不出喜怒……陛下,太师这等……人,怎可轻易被人看出喜怒?”
祁褚仰面倒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你先下去吧,朕先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