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夏知道太师和陛下都是不喜欢人在跟前伺候的人,为他们二人沏茶之后,便悄悄退出去了。

唯有闻霖还侍立一旁,谢殒端起茶来的时候,瞥了闻霖一眼皱了皱眉。

同尘会意,对闻霖说:“闻霖公公,公主大婚时告祭宗庙的祭文还要送到宗祠去,小的对宫里的路不太熟悉,烦劳公公为小的领路。”

闻霖抿了抿唇,看着祁褚。

祁褚并未多想,挥了挥手让他们一起去了。

闻霖正愁找不到机会向太师汇报皇帝的近况,从乾元殿出来,他便将小皇帝近来的情况对同尘细说了一番。

同尘夸赞了他一道:“太师果然没看错人,闻霖公公为人机警细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闻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同尘何等伶俐之人,见状便知闻霖有事想说又有些忌惮,因此道:“你我如今皆为太师效力,都是自己人,有话不妨直说。”

闻霖试探道:“同尘大人,太师是不是对小的所做之事颇为不满啊!那日小的为陛下买的吃食,太师拿走了……今日太师对小的……”

同尘微笑道:“你切莫胡思乱想,陛下天子之躯,若是误食了宫外的东西生了病,太后只怕不能放过你,且你买那吃食只为让陛下承你的情,东西到了陛下手里,陛下自然承你的情,至于吃没吃,已然不重要了。”又道,“至于今日之事,太师只是为了找个由头让我将你带出来问询陛下近况,并无其他意思。”

说罢,又补了一句道:“太师若对你不冷不热才好,若是在陛下面前对你青眼相加,难保陛下不会起疑心。”同尘虽然面上瞧着四平八稳,但心里却慌得一逼,他也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太过针对闻霖了,眼下被闻霖当面问起,只能随便应变解释一通。

幸好闻霖并未深究,似乎是相信了他这番说辞,安心道:“小的明白了。”太师果然是手握天下权柄的大权臣,说话做事都与寻常之人不同。

等所有人都退出乾元殿之后,谢殒才揶揄小皇帝道:“今天陛下很爱盯着臣看,莫非臣今日生得比昨日好看,迷了陛下的眼?”

祁褚:“……”

谢殒一个直男,为什么调戏起他来显得GAYGAY的?

谢殒见他低头不语,这才正经道:“陛下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臣。”

祁褚吞吞吐吐道:“今日太后要你一人处理朝政时,你为何要将辅政之权给博远公和穆康公。”

谢殒似笑非笑道:“穆康公和博远公都是外戚,为了能在朝中立足,臣可不得巴结他们。”

祁褚:“……”他就知道别想从谢殒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就在他以为谢殒不会正经回答的时候,谢殒突然道:“陛下啊,大权独揽有时并不是得意事,弄不好还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