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虽然罚了小皇帝,但太师心中怒火仍然不减,他转头想找小皇帝质问,忽然瞧见闻霖替刚出门的小皇帝披上了披风,二人说话间,小皇帝还露出了笑容。
从谢殒的视线看去,小皇帝倒似和那下贱的奴仆头抵着头似的。
谢殒气得手指发抖,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气,手指在袍袖中紧紧攥住,强迫自己转身离开了!
龙阳之好虽非正途,但小皇帝竟从来没有觊觎过自己!谢殒心中既难堪又恼怒。
……
转眼间过了三日,同尘差人进宫叫祁褚去太师府上一趟,说是找到了珍藏的话本送给他消遣,但宫门口盘查森严,其余人将话本带不进去,只能让祁褚自己过来拿一趟了。
同尘是太师的亲信随从,自然知道太师同小皇帝闹不和的事情,因此还特特告诉祁褚太师去内阁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祁褚这才放下心来,午膳后带着黛秋去了太师府,仆从带着他们到了太师住的内院才找到同尘。
内院谢殒住的北屋叮呤咣啷一阵施工的声音,祁褚站在门口探了探头,同尘看到他赶忙跑出来,行礼之后才道:“陛下等小的擦把脸,这就带陛下去拿话本。”
祁褚随口道:“你这灰头土脸的,是做什么呢?”
同尘愁眉苦脸抱怨道:“陛下,您有所不知,我家主子洁癖甚是严重,主子喜欢赏乐,前段时日原是找梨浅衣娘子来府中弹琵琶,却没想到庆春楼会错了意,告诉了府中下人她是来侍奉太师的,下人们自作主张将那娘子安置在了太师卧房里,恰巧那日周大人临时请主子出去吃酒,主子便将梨浅衣的事忘了,他推开卧房看到梨浅衣娘子在床上,当即就生了大气,发了好一通火,命人将梨浅衣娘子送了回去不说,还将她睡过的被褥都扔了。”
说道这里,同尘又叹了口气,道:“这两日主子每晚都睡不好觉,脾气也暴躁了许多,今早一起来便命小的直接将床换了。”说完,他悄悄打量了几眼小陛下。
祁褚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思忖,这情节展开不太对啊!
按照原著,谢殒和梨浅衣共处一室,不应该干柴烈火啪啪响吗?怎么嫌弃到连床都要换的地步了?
况且,洁癖这种病是一个种马该得的吗?
同尘见他皱眉,又加了一把火道:“陛下有所不知,那日主子从宫中回来,可是气得不轻呢……”
祁褚:“……”每天晚上点灯熬油写作文,老子难道不生气嘛!
同尘见他脸上隐隐有不悦之色,赶忙道:“太师是陛下的老师,却被陛下误会和青楼女子有染、德行有失,他心中十分挫败懊丧……”
祁褚小声争辩道:“全京城都这般谈论,又不是朕一人误会他……”
同尘道:“主子这个人虽然瞧着温和,但其实天生傲骨,他不屑于去给别人解释什么,但陛下……唯有您是不同的,您是太师自小带大的学生,是他此生唯一的学生,这天下人误会他无所谓,唯独您误会他让他伤心。”
千穿万穿套路不穿,眼看小皇帝果然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同尘良心默默痛了痛。
主子,小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