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和乱军交战已过半月,可如今仍无进展,张永源怕谢殒责怪他办事不利,赶忙道:“乱/军虽叛/乱,但毕竟也是我大禹的百姓,兵部的意思是能招安便招安了,莫要造成无谓的杀戮。”

“无谓的杀戮?”谢殒冷笑一声,“孤竟不知我大禹的兵部如今已经遁入空门皈依佛祖了!”

张永源听到谢殒语气不善,忙跪下行礼道:“太师息怒!乱军毕竟也是我朝子民啊!”

谢殒瞟了他一眼,道:“我朝子民?他们杀豫州城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时可曾想过自己是大禹的子民!禁军乃是我朝精锐部队,打一帮乌合之众竟然要花费半月之久?丢脸都丢到南朝去了!张永源,你可知罪!”

张永源听到他质问的语气,忙道:“太师息怒!下官知罪!”

谢殒并未说多余的话,淡淡道:“张大人既然吃斋念佛看不得杀生,那孤便成全你,从现在开始,统帅之位由孤来接替,张大人即日起吃素半年!若是被孤知道你偷偷开荤……开荤一次,五十军棍!”

张永源如丧考妣……

谢殒又道:“文书官,一会儿给京城发一份军报,着令兵部大小官员吃素一年。”

张永源:“……”别人比自己还要惨,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谢殒接手禁军之后,转守为攻,两天之内便攻下了豫州城。

攻下豫州之后,太师并未回营,而是跟着大军直接入城,亲自抓了叛/军/统领来审问。

让张永源奇怪的是,太师抓了叛/军/统领之后,一不问还有无漏网之鱼,二不问董家嫡子董烨的下落,反而问起城门口悬挂着的百姓尸体的去处。

那乱/军/统/领做了几天霸主,以为朝廷所有的人都跟他杀了的太守一般懦弱无能,看到来人是位优雅的公子哥,不仅梗着脖子不回答,还出言咒骂谢殒。

太师虽然惯常喜怒不形于色,但官场混惯了的张永源还是能看出近来太师心情十分不爽,只是顾及战事才一直压抑情绪,眼下这个贼霸王正撞在他的枪口上。

张永源看着太师眼神中山雨欲来的气势,心有戚戚焉。

太师听到咒骂,并未着恼,淡定地命人将那叛/军/统/领绑在一张竖起的床板上,绑好之后,他抽出张永源身上挂着的匕首,面无表情将匕首插/进统领的右手手背上,那匕首的刀刃穿透了床板,血顺着床板淋漓蜿蜒,叛军统领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旁边行伍出身的张永源都觉得有些生理不适,但谢殒恍若未闻,他慢条斯理将匕首抽出来,又扎进了他左手的手背里,看到那统领惊恐的眼神,语气缓慢到显得有些语重心长:“孤现在很生气,你明白吗?若是你的回答不能让孤满意……”他未再言语,只是将匕首又抽了出来。

那叛/军/统领涕泗横流,哭道:“那些人的尸体都扔在了城东的义庄里!!!”

“全都在义庄吗?”

“都在,全都在……求求你,不要再扎了……”

谢殒将匕首扔在一旁,对他身后自己的心腹道:“去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