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沮丧,此生最恨的仇人,对他丝毫没看在眼里,叶仲昌不在意的摇头。
而曾湖庭只觉得,七王爷心思比他想的深多了。先是派出假的牡丹主人,确定鱼上钩后再不经意自己抖出来。要知道他们翰林值班是随机的,他们接到通知即刻赶往皇宫,七王爷还能抢先进宫。
树大根深,不可动摇。
“回去就把那户人家赶出去.....”叶仲昌咬牙切齿的说道,又突然醒悟过来,“不,不行,无缘无故赶人,岂不是惊动他们吗?”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叶兄倒也不必如此警惕。”
“我觉得你的猜测才是最符合逻辑的。”叶仲昌叹息,“不能赶人,就好好养着罢。”
“只能养着,最后便说你只是同情他们家破人亡才收留他们,好好送上银子让他们回乡。”
“最后再跟踪他们去哪里!”
“最后再跟踪他们去哪里!”
“曾兄跟我想的一样。”叶仲昌恢复镇定,他含着笑意,“走,该去会会那家人。”竟然敢骗到他头上,代价不小。
“叶兄切忌轻举妄动,只当什么都发现,一切如常。”曾湖庭摇摇头,“作为一个刚面见圣驾的进士,我们该回翰林院炫耀一番了。”
“对。”叶仲昌重新收拾好笑容。
而曾湖庭在认真思考,他想要让元康帝重新审理当年祁元帅之案,又是否会遭到拒绝呢?想想也是,一件尘封多年的案子,除了死掉的人根本没人关心,何必惹尘埃?但是,他也想让父亲能够堂堂正正有重回京城的一天。
也许应该在有把握有证据时,又该从何处寻找证据?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提出来?曾湖庭暗中谋划,还需要耐心等待。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机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叶仲昌按兵不动的作息,一连十几日没有动作。他没有动作,总归有人动作。
那户人家的独子拐着瘸腿出现,一见面就先唉声叹气,“大人,我想收拾收拾回薛州了。”
“为何?住在京城更好养伤啊,你的伤腿正需要养着啊。”叶仲昌很是惊讶。
“我想,我住在这里,早晚都会连累到大人的,我如今也不想什么公不公道,回去先好好照顾我父亲。”青年脸上写满绝望,言语中确实以退为进。
叶仲昌心道果然来了,他换了副表情,认真的点头,“你这么想才是好事?活着不比什么都好吗?听我一句劝,回家好好买上几亩良田,总能安稳度日的。”
独子心知青年人总是受不了激将法,他哀哀切切的说上几句,再表达一下有多委屈,自然能激的叶仲昌行动起来,万万没想到叶仲昌居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