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渊面无表情:“研究所的入口在旅店西馆底下,不巧,你儿子和我就住在西馆。”
啊这……好像也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纪凡真是服了他了,几句真几句假,成功把陈幼青的逻辑给拐跑偏了。
傅明渊大约是真的很记恨荀江云先前叫纪凡为难,字字都是落井下石:“我们被警察同志解救的时候,姓荀的才刚下山,现在去追,应该还追得上。”
纪凡:“……”
小汤山研究所已经塌了,里头的情况谁也不清楚,要说荀江云炸毁密道前顺带盗走了机密资料,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啊!
陈幼青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抓着电话就站起身,打算联系上级。
她走出房门不多时,先前那个小警察又拐进来,面孔涨得通红,点头弯腰地冲两人道歉,说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还请他们两位回去。
傅明渊脾气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基层工作人员,便很好说话地站起来,对还懵着的纪凡招招手:“走吧。”
纪凡回过神,一边追上他,一边低声问:“那……那就这么把荀先生卖了吗?”
傅明渊淡淡道:“能不能抓到还是一回事呢。就算荀江云就杵在她面前,我怕她也认不出来。”
也对,现在这位“荀江云”年纪对不上不说,双腿还残疾着,要是真能找到了,那也是本事。
纪凡稍微安了心。两人肩并着肩,沿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一道往村口走去。
后山的尸坑还没收拾完,一路上都是鉴证科的人和警官跑来跑去,他们也不好太亲近。
走了一半,傅明渊突然停下,低头问他:“脚疼不疼?”
先前出来得匆忙,纪凡就套了双薄底的跑鞋,踩在这多棱石子上,初时还不觉得,走久了确实有些隐隐的疼。
他摇摇头,想说没事。
谁知傅明渊压根不同他理论,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纪凡抓着他衬衣领口,硬生生憋回去一声叫。他侧过脸埋在他怀里,低声道:“傅,傅先生……你做什么?疯了吗?”
他身量轻,头发也没剃得极短,侧脸秀气,远看过来倒也不是特别突兀。旁的警员还热心肠地跑来问,是不是小姑娘因为塌方伤了脚。
傅明渊难得笑容和气:“没事,只是走累了,我带‘她’下山去坐大巴。”
光天化日,谁也没往别的方向想。警员挠挠头:“哦哦,那敢情好,后山那头封路是特殊情况,真是对不住了。”
傅明渊大度地表达了对警方工作的理解。好一派警民同乐的场景,怀里纪凡只恨不能咬死他。
“喂,放我下来——”
好不容易等警官走远了,纪凡踢蹬着小腿就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