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吉祥抹了把汗回了句。“石基，你睡吧。我陪司机大哥认路，聊天。”若是平时，吉祥绝对是个话痨。也是为了防止司机犯困陪聊的不二人选，可是今天，一个小时了，这是吉祥的第一句话。

“等下了高速公路我们换下位置，你来指路。”石基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一大口。随着石基的喉结滚动，吉祥也跟着咽了咽口水，向后靠了靠，身体软在座椅上，索性闭了眼睛。

吉祥的动作看在文曦的眼里却是另一层意思。“吉祥现在一定是伤心到极致才会少言寡语吧，从小就陪伴着自己的奶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去了。”文曦叹了口气，同情的看了眼吉祥。自己从小缺少亲情，父爱和母爱也只有近来才有，更别提只有书本上才看到的祖孙情，吉祥的痛想必是自己理解不了的。“吉祥，你睡吧，需要你指路我们再叫你。”文曦歪了头轻声对吉祥说：“老人家已经过世，你也别太伤心了。老人活着的时候你承欢膝下孝顺过陪伴过了，人终有一死，你没有遗憾问心无愧就好。”

“若是心中有愧呢？”吉祥忽然睁开眼睛喃喃自语：“有些遗憾是弥补不了的，即使是无心之失。。。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文曦一时语塞，只当是吉祥受了噩耗的刺激。至于吉祥口中的“遗憾”和“无心之失”，文曦也没问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好问出口。石基也懒得听吉祥胡言乱语，从接触这个人以来，石基就对吉祥没什么好印象。索性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坐在石基和文曦中间的四季一直是个话少的，现在插不上话又坐在中间，只能默默的喝着水缓解自己的尴尬。“文曦，你奶奶多大年纪了？和你们住一起吗？”四季又喝了口水小声的问着文曦。

“我。。。”文曦难住了，在他的印象里，没有奶奶的概念。也不曾听爸爸说起过。“不住一起。”

“我们家住一起。”四季又小声补充了句，带着幸福的语调。

“哦~”文曦也闭了眼。

一时间，大家都没了话，车内除了放的声音很低的摇滚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由于是半夜，高速公路上除了有几辆拉货的大车驶过，基本上是畅通无阻。车子开得虽飞快但也算平稳。文曦看向窗外，随着眼前的参照物一排排的疾驰而去，渐渐的陷入了回忆。

“爸爸，文曦怎么没见过爷爷奶奶？”四岁的小文曦天真的问着曹余。

“爸爸也没见过你爷爷奶奶，爸爸和师兄是被你师公养大的。”那时候文曦还没打碎云朵的东西，曹余对他说不上特别喜欢，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愿意亲近。只是说道“师兄”时，曹余皱了皱眉，脸上有了明显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