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不知道,不想知道。”

他心里猜得□□不离十,这死骚包很可能像他一样,暗恋天上的那轮泓月,但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遥不可及的追逐者,这人未必比他强到哪里,他心中虽有酸意,但还是觉得此人非常幼稚,并不想理会,况且最近事情一轮接着一轮,他疲惫非常,实在没有心情跟人生这种闷气了。

姜兮才不理他的拒绝,冷笑一声道:“我,姜家的少主,跟华胥憬从小一起长大,总角之交、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情同手足……”

“……”谢逢秋很疲惫,他很不想生气,但胜负欲和醋意由不得他,他渐渐坐直了身子,好不容易姜兮背完成语了,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着那上面晶莹剔透的琉璃莲道:“华胥送我的,他亲手绞的亲手刻的,他不在的时候,我就看着这个睹物思人,即使他出门办任务去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我,每日一封仙鹤传讯,叮嘱我多穿衣多洗澡,好好保重等他回来……”

……靠。

靠!

姜少主勉强压住涌到嘴边的粗口,堪堪维持住了表面的风雅,云淡风轻地道:“这些都不算什么……”

“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还抱着他睡觉过,知道他睡姿不好,喜欢乱踢人,一定要把他的双腿夹住才能睡得安稳……”

……

这、谁、忍得了?!!!

姜兮终于暴怒,厉喝道:“不知羞耻!”

谢逢秋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这人就是比较爱说实话,刺激到你了,抱歉。”

神晔:“……”

程衍:“……”

这两人有病吧?

姜兮的脾气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喜怒无常,但他并不常失态,可能他觉得这些丑陋的凡人并不值得他如此动气,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真切切地愤怒了,面色阴沉一片,胸膛上下起伏着,默然良久,忽然冷笑着说道:“嘴硬,你厉害得很,但可惜,你也只能在这里聒噪两声了,征讨杏花村的队伍明日便出发,有这精神,你还不如多留着给你的那些三大姑八大姨多多祷告几句,祈祷他们九泉之下早登……”

“你说什么?”

“……”

空气蓦地一静。

谢逢秋渐渐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咫尺的姜兮,他褪掉了慵懒和无所谓的外壳,脊背绷得仿佛要披挂出征,嘴唇紧紧抿着,干涩的眼珠子有血丝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