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得很好,就是想你呀,他们说让你去外地好的学校上学,你这孩子太狠心了,快十年了,也不会回来看奶奶,连电话也不给奶奶打一个,那天我梦到你爸爸妈妈还有小青青了,他们说你在受苦,我说你在外地读书,他们都不信我,说你一定在受苦,我拼命解释,他们都不理我,文文啊,你老实告诉奶奶,你叔叔他们把你送哪去了。”老人家说着就哭了起来,一声声的问话像刀子一样扎入周紊的心里,他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看着她苍老的样子,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是他除了俞璨外心里最后一点温暖了。
“奶奶,是我不对,叔叔是送我到外地的学校了,那个学校管的可严了,完全军事化的,这次我表现好老师才让我回来看你,你可别告诉叔叔他们,不然以后我就出不来了。”周紊笑嘻嘻的说着,用手给老人家抹着泪。
“你这孩子,瞎说啥,哪有把学校说得跟监狱一样,你这孩子从小就皮,都是青青让着你,肯定是你不乖,所以学校才不让你出来的,以后要乖一点,多来看看奶奶,奶奶给你煮好吃的,谁也不告诉。”老太太像小孩子一样,被周紊一哄又笑了起来。
“好,以后经常来看奶奶,看到奶奶嫌我烦为止。”
“你可烦了,奶奶现在就嫌你了,还是你朋友文静,奶奶给他煮好吃的,不给你。”
“奶奶,你真好。”俞璨本来有些羡慕的看着祖孙两人的互动,可是忽然被老太太慈祥的看着,他的鼻子又有些发酸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文文带朋友去你原来的房间吧,天晚了,先去休息,明天再说。”
深夜,周紊带着俞璨来到院子中的树下,周紊拿着从后院菜园顺来的小锄头,找了个地方开始挖土,俞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看着他双眼通红含着怀念与伤心,他不敢阻止也无力帮忙,只能默默站在他的身后,让他一回头就知道,他一直都在。
挖没多深,就看到一个铁皮盒子,生了锈的面上还能模糊分辨出印着变形金钢的图案。周紊小心地将盒子拿出来,拂净上面的泥土,然后又将坑填回原样,将锄头放回原处,拿着盒子牵着俞璨的手回到屋内。
周紊小心的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放着用塑料袋裹得整整齐齐的两本存折,周紊将还是很新的存折拿在手中轻轻抚摸,面带怀念的小声跟俞璨说:“这是我和姐姐偷偷埋在那里的存折,一本是我的,一本是她的,这里面放着是每年我和她的压岁钱,我们和爸妈约好,不将压岁钱给大人,我们也不乱花钱,就埋起来,等长大了再用,可是,我姐姐没能等到长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