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看完心头百般滋味,相处不过一年的耿庄都知道他跟了君上不会有好结果,而这些从小看他长大的人,甚至待他极好的公子玙,都是希望他随了君上,从而方便接应他们的行事外,还能随时刺杀君上,可他将遭受的一切呢,也只有耿庄心疼和不愿吧。
白夜下意识地想手上用力,还好关键时刻忍住了,他小心又将这小纸条卷成细条,将跳到他头顶窝着的雀鸟抓下,一切恢复原状之后,嘴里吹了个送达意思的哨音,那只圆球一样的小雀鸟就扑扇着翅膀飞远了,白夜看着雀鸟消失的方向站了许久,心中默默下了决定。
晚上,又是要泡药浴的日子,当阿鲤看到白夜身上的痕迹时,平静淡漠了近一年的他终于是震惊了,这药浴的功效除了让白夜肌肤滑润,更是让他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这也是应了君上的喜好,可君上昨天下午明明是直接离去的。
“阿夜……你这是……”阿鲤脸上的惊讶都不用演,他是真的惊到有些茫然了。
“是将军……”白夜第一次将从他们那学到的本事用在他们身上,比如伪装自已的情绪,他坐在浴桶里,将自已缩成一团,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像是难过至极。
“耿将军……怎么可能!”
“阿鲤……昨天我真的有努力,我向君上献舞,君上也问了我是否愿意跟他走……”
“你说什么?”
“愿意的。”
“那又怎么会!”
“那时,也不知将军是如何想的,他直接将我拖走,然后……”
“这……这,这……”阿鲤想过将军无数种阻止此事的举动,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阿鲤,怎么办?我耽误公子的事了……”
“这……也不能怪你,唉……”
“阿鲤……我,我能见见公子吗……”
阿鲤正想拒绝,他想着白夜已经是将军府里的人了,再去见公子玙若是被其他人见着,岂不是坏了计划,可阿鲤又转念一想,如今事情已然超出计划之外了,平日里传书又说不清,他时时被看管住肯定无法单独离开,也只有让白夜出面离府,这才有见面说清的可能,“好,我去唤雀儿同公子说。”
阿鲤匆匆为白夜泡完药浴,将他头发绞了半干,正要转身离开回房去联系公子玙,衣角却被白夜拉住,“阿鲤,我好害怕,君上好可怕,我,我……”
“阿夜,你想想,为了你的仇,为了公子,你自已好好想想!”阿鲤有些愤恨白夜的如此软弱,可这样的性格又是他们刻意养成的,只能无奈拿出他最在意的家仇和公子来说话。